苏媛将黄老爷送到门前,车夫早将马车套好,等着黄老爷到来。
黄老爷知道苏媛是位好姑娘,临上车时他交待苏媛这几天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好自己。
别听老鸨子瞎说,你从现在起一点都不欠她的,因为老赵家给了她一千两银子。要不是看她撞墙寻死怕摊上人命,黄老爷为了息事宁人,他才不舍得给她一千两银子呢。
苏媛听着黄老爷说的话,她也觉得妈妈做的过了点。不过她现在心里还向着老鸨,毕竟没有老鸨的热心相救,她一家人早就冻饿死在街头了。她做的再不对,毕竟是她一家的恩人。至于为了钱做出过激的行为,世人谁不爱钱呢?
可是她现在也崇敬黄老爷,从她们入赵府献艺,他就热心地帮助她们,如果没有黄老爷的帮忙她怎么能有机会在赵府演出,结识赵先生呢?
几天后自己就是赵先生的娘子了,黄老爷要叫她师母,光是想想就让人开心。
车夫吆喝马的声音把她从思索中唤醒,黄老爷掀开遮挡车窗的帘子,伸出头来对她道:“苏姑娘请回吧,记住不要听老鸨的话,照顾好自己。”说完放下车帘,马车走动起来。
苏媛没有立即回去,只身站在原地目送黄老爷。黄老爷在车中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让车夫停车。
车夫疑惑地问道:“老爷怎么了”。他重新把车帘掀开,伸出头朝苏媛喊道:“苏姑娘你过来一下。”
苏媛本来想着送黄老爷看不见时就回院去,见黄老爷喊她,她便到了车前。那黄老爷放低声音朝苏媛交待了一番,苏媛问道:“老爷,这事妥吗?”
黄老爷道:“怎么不妥,她不仁咱就无义,老爷的千两纹银是那么容易得的吗?”黄老爷嘱咐完将头缩回车里,马车沿着土路继续前行,渐渐地消失在怡心院门前灯笼的光影里。
苏媛站在原地发呆,她不知道现在该帮黄老爷坑老鸨,还是不插手这件事。
原来黄老爷对老鸨的索求无度,甚是厌恶,为了能顺利地把苏媛姑娘赎出来,他选择了破财免灾的忍气吞声。后来老鸨竞然还要苏媛带她的小姐妹,黄老爷想了一个将计就计的办法。
舞蹈班当然要继续培训,只是他让苏媛姑娘把小姐妹们都拉进赵府,让老鸨子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黄老爷在心里一直盘算这件事,直到他们的马车走出一段路,他才决定把他的预谋告诉苏媛姑娘。
他们低声说话中,黄老爷道出苏媛的小姐妹今后的前途。首先她们在赵府做丫鬟比在风月场所当侍女强,青楼不养闲人,几年后她们将论落风尘。
如果在赵府做丫鬟,身为主母的苏姑娘还能为难自己的小姐妹?黄大人最大的打算就是小姐妹们艺成之后,可为他使用。将来他拥有一支高素质的舞蹈团队,可以把那些老班子换下去。
如果有一天她们名声大震,被大王发现,可进宫献舞。这些姑娘们如果被大王看上,被选为娘娘也是有可能的。
苏媛听的动了心,只是当娘娘的美事与她无缘了,当时她就答应反水,等她嫁后就准备拉拢小姐妹。
苏媛站在怡心院的门前,许多进出的嫖客有认识她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见她穿着一袭红绸衣裙站在门前,众人发出可惜的唏嘘声:“这么美的姑娘卖艺不卖身,真是可惜了。”
他们说活的声音不小,苏姑娘站在那里,似一尊活雕塑,任凭夜风吹拂她的发丝和衣裙。过往的客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要知道卖艺的姑娘是不轻易露面的,嫖友们忍不住好奇心,多看了她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