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走后,老鸨子一下子坐在地上,手抚双腿哭了起来。姑娘们被老鸨哭的莫名其妙,有些不明真相的姐妹要上前去劝她。
也有几个姑娘懂嫁姑娘风俗的,把那几个打算劝老鸨的姑娘拉了回来。原来老鸨子在做最后一个嫁姑娘的风俗哭空房。
这个风俗要等姑娘出门后当娘的才能哭,想人家男方娶亲一屋子喜红,而自己辛苦养了十几年的姑娘嫁了人,从此人去屋空怎不让人悲伤难舍。
当姑娘的离开娘亲,娘自然空聊无依,久而久之就成了风俗。
苏媛没有家,怡心院就是她的家,至于苏媛的父母,只能算这个家的奴仆,怎能称的起家主?况且,他们要随女儿搬到女婿家,就算让他们哭空房,也得在这个家才行。
本来老鸨子只是按风俗走过场,谁知道姑娘们的闲话,却让她从假哭变成了真哭。
说话的还是先前说闲话的两位姑娘。春花小声道:“秋梅妹子,你说苏媛的父母跟她出嫁也就算了,毕竟人家是一家人。你说苏媛妹妹把她的小姐妹们都带走了,你说她们还回来吗?”
秋梅不敢乱说话,她想了想道:“应该会回来吧,毕竟我们做生意时得让她们侍候。“
春花和秋梅的话让老鸨打了个激灵,她想听个究竟,于是一边假哭一边听她俩说话。
春花轻啐一口道:“还回来个屁,你说咱妈妈做的事是人事吗。”秋梅不敢说话,同时也示意让春花轻点声说,或者不说,免得引火烧身。“
春花偏是憋不住,反驳秋梅道:“就你怕事,这事姐妹们都传遍了,就你怕事儿。”
秋梅也不制止,任由她说。春花道:“妈妈给人家黄老爷要了一千三百多两银子,苏媛很生气,她是趁小姐妹们给她梳妆时,鼓动小姐妹们随她出嫁,这一走怕是回不来了。”
秋梅见春花说的挺有趣,她也接过话题道:“也怪妈妈,虽然她对苏媛一家有救命之恩,这些年拿人家的父亲跟使唤牛马一样,最可气的是,这些年她竞然没有让人家一家团聚过。”
别的姑娘听她们聊的挺欢,也发表自己的看法道:“妈妈做的最最蠢的事不该把苏媛的父母放走,如果留下她父母的话小姐妹们反水,妈妈还能有一手治她父母牵制她,这回好了卖牛连缰绳都没有留下。“
姑娘们的话被她听了个清楚,老鸨子象被马蜂蛰了屁股,爬起来就回家找老头子商量怎么办?
老头子见姑娘们今天放假,没有啥事的他正好拢一下帐,算算这个月的收入情况。老头子一边拨拉算盘,一边往册子上记数目。
老鸨子风急撩火的动作把老头子吓了一跳,忙问她怎么回事。老鸨子是猴子吃辣椒上窜下跳,她急的把桌上的帐簿扔到地上骂道:“你这老东西还有闲心算帐,咱快把娶亲的追回来再说吧!”
老头子被弄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疑惑地道:“你不是把事都办好了吗?一手交人一手交银,一千三百两银子一文不少,你这又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