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爷一经他提醒,倒也想起来大王说过的话。大王是说过让他们协助他们协助工作,可也没说他们给李大人他们当奴役阿。
张老爷为黄老爷不会拐弯的直性子,弄的啼笑皆非。他提醒黄老爷道:“老伙计,亏你还坐州官,连大王说话的意思都不能理解,协助工作还不就是当他们的奴仆?既然是奴仆,难道还能在客厅里招待我们?“
这层窗纸挑透,黄老爷曝了句粗口我靠,敢情我们堂堂的五吕官,给他们当不发工资的打工仔。“
张老爷笑着道:“你还以为咋的?”黄老爷气的一拳砸在车帮上恨声道:“老伙计,要不咱回陇南陇西,继续当咱的土皇帝不好吗。“
张老爷对黄老爷说的话既没有赞成,也不反对。他沉默了半响道:“要是你在大殿上反对大王的旨意,咱们现在也快到陇南了。不过好象这官也不好当,你别忘了我们还欠着赋税王粮呢,咱们回陇南州,你保证日子好过?“
老伙计的话象根钢针,一下子戳破了黄老爷鼓起的尿脬上。黄老爷想起上司慛租的凶煞样,自己心里不由地寒了几分。
张老爷见他的话点了黄老爷的死穴,继续劝他道:“咱们做下人没啥不好,至少现在无官一身轻。如果赵大人和娘舅干出点功绩来,到时候大王一高兴就封我们做京官。你想想品级阶前参王拜驾,好不威风。“
黄老爷被张老爷说了个心服口服,他承认张大人说的对,当官就要当大官,那种生存在夹缝里的官不当也罢。
马车走完了官道,前面就是王宫内院,要进藏书阁装书要过几道关口,这片宫院区是禁区,要有太后的铁符令箭,才能放行。
赵福眼看就要进宫门了,赵福告诉他们道;“前面就是王宫内院的入口了,铁符灵箭在我这里,人家禁卫军问话,还得你们两位老爷回答。”
张黄二人满口答应,他们作为押车的人,怎能让车夫与宫门的官答话。
不大一会儿马车停在了宫门前,守宫门的是几位年轻力壮的士兵,他们拦住马车道;“这里是王宫内院禁区,请出示铁符令箭。”
赵福一手牵着缰绳,一手从杯里捣出那支铁符令箭。这个宫门是进王宫内院的总宫门,大官们进宫都要下轿下马,接受宫门官的检查。
张黄二位怎敢在这种地方托大,赵福停下车他们就跳下车,等候守宫人例行检查。
守宫兵士验过了赵福的铁符令箭,来到后面对张黄二位道;“敢问二位进内院有何事要办?”
张老爷作了个揖道:“我们是军枢密李大人府上的人,今奉大人之命前去藏书阁装书,好让新任的编修赵大人开工。”
那两位士兵围着张黄二位转了两圈,象突然遇上了久别的朋友似地道:“原来是陇南,陇西州的两位大人,失敬失敬。”
今天大王朝上的事,他们多少也听了一些。听说陇南州来的赵朋都把王师骂了,最后大王还封他做国史馆主事兼编修。
这编修大人可真够敬业的,这刚下了朝连正堂还没有着落呢,这就让人来藏书阁拉书。他俩虽然是守宫门的,心里对这个新上任的赵大人,倒是由衷的敬佩。
不过藏书阁跟打入冷宫的娘娘差不多,从建成到现在除了里面装的全是书外,并没有任何人光顾这里。
这藏书阁里面恐怕早已,蛛尘满地。里面到底有多荒凉,只有鬼才知道。
这两位在想事情,人家张黄二位老爷还在弯着腰施礼,等着他们放行呢。这两位士兵不说话,他俩也不敢站直身子。
那两个士兵倒是没什么,他们还在想着如何巴结军枢密,和国史馆的人,将来也好谋个前途啥的。
赵福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不管谁的官大小,这张黄二位大人还有要事办呢,怎么能和你们耗的起,他将手里的鞭子插在车辕上的铁筒里,面对着两位守宫兵士,酝酿着先说些什么活,才能化解眼前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