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寒按住白雾的肩头，脸上忧心忡忡：“小雾儿，你没事吧。你现在看起来，不太好，这让我很担心。”
白雾回过头来，摇头笑道：“我挺好的。其实我现在想明白了。先前，我只是觉得没有哪里去，所以想回到我最初的地方，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假装我只是出去寻找你，然后成功把你带回来了。”
她叹息一声，“方才我突然明白，其实这个世界，在哪里不都是一样么。虽然安溪村的那些村民认识我，看见我的时候会叫我，但他们终究和我不一样。哥，你知道我最近一直在想什么吗？”
“在想什么？”
“人生三大问。”
“这是什么？”
“第一，我是谁？第二，我从哪里来？第三，我要到哪里去？哈哈，是不是很傻。”白雾说着说着把自己说笑了，接着却马上收了笑，声音低落下去，“可是这些问题，那些村民们不会想，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自我。”
木九寒小心猜测：“你是说，他们是假人？”
白雾认真点头：“对。”
顿了顿，她又问：“那么，你是假人吗？”
她没有忘记小号曾经给他的提醒。
那时他说，她遇上的，很有可能不是她真正的哥哥。
“我是。”木九寒竟然没有丝毫犹豫地承认了。
白雾歪着头看了木九寒好一会儿，才道：“假人好像不会说自己是假人。”
木九寒想了一会儿：“好像是这样。”
白雾笑了：“不过，你是真是假，对我来说有什么要紧呢？”
她要求不高，只要，他不伤害她就行。
“对了，哥。除了跟在我身边，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吗？”
这个问题白雾早就想问了，只是先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木九寒目光低沉下去：“你应该记得，我从安溪村出来，是为了寻找我们的父母？”
“那么现在，可有他们的消息？”白雾努力回想了下，却发现自己脑海里，有关父母的记忆几乎没有。但只要一想起父母，她心口就隐隐作痛，好像曾经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他们，也曾听说过某些关于他们的寥寥踪迹。只是，每次我抱着希望前去寻找时，发现那些所谓的踪迹是假的。如今，我不太敢相信自己寻来的消息。”
“怎会如此？”白雾惊讶，“难道是有人故意留下了一些虚假的踪迹？”
“我不知道。”木九寒面色苍白，眼神渐渐变得空洞，没有一丝光亮，“我已经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