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突然发现一件事情。”
白雾转过头来，目光幽幽。
木九寒淡淡点头：“你说。”
白雾笑了笑，在脑海里深思良久的话，还是说了出来：“其实，从来没有什么商人，对不对？”
“你怎么会这么说？”木九寒面色不变，嘴角还有一丝隐约的笑意，依旧是温温和和的样子。
白雾看到他这模样，心中一叹，尽管她一直提醒自己不能放下警惕，可到底还是被木九寒影响了。
他和她一路走过来，从企灵山到花城，从花城到消失的安溪村遗址，又到了这里。
在她最孤独的时候，是木九寒陪在她身边，言语虽少，却不再让她觉得这世界寂静如死。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他说他是她哥哥，是她的亲人，不会再抛下她。
这样的话多了，她潜意识里，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不再敌视木九寒，而是想要去默默接纳。
她想有个哥哥。
心里有个声音这样告诉她。
可到底还是不行啊。
她满目灰寂，用复杂的心情唤了木九寒一声：“哥哥。有关那位商人的所有事情，都是从你一个人口中听来的。你说石头城里有一位商人，你说通过商人也许能查到我们父母的消息。假如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他不可能没有在这座石头城里留下任何痕迹。我找了这么久，也托落花生帮忙寻找，依旧连影子都没见着，所以我大胆猜测，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木九寒垂下去的眼睑轻轻一动，没有说话。
“哥哥，你是在骗我，对不对？”她心里更加复杂了，“我甚至怀疑，关于父母的说辞，你也是骗我的，你根本不是在找父母，我们没有父母了。”
“胡说！”木九寒勃然大怒，“我的父母没有死，我知道的，他们就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里，他们在等我找过去，你什么都不知道！”
白雾心里又是苦涩又是气愤，木九寒说她什么都不知道，还不是因为他什么都不告诉她，将所有事情都瞒着她吗？
她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现在，她连自己的真正身份都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如果木九寒真的在欺骗她的话，那她之前的一切辛劳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知道什么？我该知道什么？”她冷漠地反问，“就算我想知道，你会告诉我吗？”
木九寒同样很漠然：“不会。”
白雾发现自己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木九寒又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商人的确不存在。”
白雾默然转身。知道事情真如她所想的那般，她没有任何猜中木九寒心思的喜悦，有的只是心累。她感觉自己就像木九寒手中的一只小动物，任他搓圆捏扁。
“你想走去哪里？你难道不想继续追查下去吗？不想找到父母？”
木九寒在后面连连发问。
白雾只说道：“有意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