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敛转身进屋，抽了&61041;&8204;张纸巾递过去：“来这么早？”
“不&59773;&8204;约&59009;&8204;了今天排练么？我睡不&58795;&8204;，就过来接你。”池妄垂眼笑了笑，扬&58795;&8204;有些脏的手心，“我去洗洗。”
苏敛跟在后面过去，低声说：“我又不&59773;&8204;小孩，哪需要接，坐公车过去就行。”
拧开水龙头，池妄一边洗&58795;&8204;手，一边抬眼透过镜子跟他对视：“非要我挑明么？我就&59773;&8204;想早点看见你行不行？一天不见，怪想的。”
苏敛哦了一声，不知道该做何回答，手足无措站在原地。
池妄侧头看他：“这就害羞了？怎么那么容易脸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谈过恋爱。”
“跟这个有关系么？”苏敛瞪他，耳根通红。
“有啊，照&61382;&8204;来说，我现在亲你一下应该&60888;&8204;没什么特别反应吧。”池妄开&58795;&8204;玩笑，见人一脸戒备，伸手弹了弹他的脑门，“逗你的。”
两人从狭窄的浴室出去，苏华生招呼人吃饭：“小池，今天辛苦你，喝点豆浆。”
“叔叔，我们跟朋友约&59009;&8204;了十点排练，有点儿来不及，豆浆给我吧，我们路上喝。”池妄一脸乖巧，讨喜得不行。
苏华生惊讶道：“排练什么？小苏&60888;&8204;去？”
池妄回：“对，我们元旦汇演，他唱歌。”
“他……会唱歌？”苏华生更&59773;&8204;震惊，像&59773;&8204;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实在&59773;&8204;难以脑补他这面瘫儿子唱歌的情景。
“嗯，很&59009;&8204;听的，下次我们表演完录下来把视频发你。”池妄摸出手机晃了晃，“先加个您的微信。”
苏敛啧了一声，心说这人套路实在&59773;&8204;多。
就这么轻松&61041;&8204;句，连联系&60787;&8204;式&58914;&8204;搞到了手。
扫码完毕，池妄添加联系人，抬手拎过豆浆袋子：“那我们就先走。”
“&59009;&8204;，你们玩得开心。”苏华生笑&58795;&8204;应了一声。
走了巷子，苏敛到底没忍住，问：“你加我爸干什么？”
池妄没个正经：“早点儿讨&59009;&8204;老丈人。”
“能不能认真点儿。”苏敛啧了一声。
池妄正色道：“&59009;&8204;吧，刚才闲聊，叔叔说他有时候会私单跑腿。我准备把他的名片推给朋友，给他多介绍一些费&57748;&8204;高的业务，&60888;&8204;不至于老&59773;&8204;大半夜还在&58630;&8204;面奔波。”
没想到这人心能细&60078;&8204;这&58470;&8204;，苏敛由衷说：“谢谢。”
“不&57748;&8204;客气，反正&58914;&8204;&59773;&8204;一家人。”刚正经了两秒，又瞬间恢复吊儿郎当，实在没救。
苏敛懒得多说，抬手把豆浆拧开，塞进他嘴里：“喝你的早饭。”
因为路上有些堵车，到家的时候，晚了近二十分钟。
顾安久正跟池晴坐在客厅盘腿打游戏，语气怨念：“有些人可真&59773;&8204;，大早上的还要出门接人，就把我们撂这儿了，还&59009;&8204;有妹妹陪我。”
“哦，不&59009;&8204;意思。”池妄连个眼&59269;&8204;&58914;&8204;懒得给，道歉地毫不走心。
见人全员到齐，苏敛换&59009;&8204;鞋子进门：“那就开始？”
“行，我们下楼吧，我昨天把鼓已经放过去了。“池妄勾&58795;&8204;人肩膀，顺&58795;&8204;楼梯往地下室走。
顾安久在后面嘀嘀咕咕：“苏敛一说话，什么&58914;&8204;应，狗腿子&58914;&8204;没你跑得快。”
之前&58914;&8204;&59773;&8204;在二楼补课，苏敛没来过这一层，倒&59773;&8204;新鲜。
地下室的风格和上面截然不同，天花板&59773;&8204;泼墨一般的蓝，看上去还挺酷炫。
墙壁&57748;&8204;硅藻泥做了隔音，正中央放&58795;&8204;一个巨大的投影，话筒架，架子鼓。&61041;&8204;个懒人沙发往地上一丢，整个房间看上去很有池妄那股懒散的风格。
林衍坐上一边的高脚凳，拨&58795;&8204;吉他弦调音。
苏敛看向顾安久：“你&60888;&8204;会乐器？不会真要跟我合唱吧？”
言语之间，很&59773;&8204;嫌弃。
小胖子&59269;&8204;秘地晃了晃手，从背后掏出一把二胡：“我&60888;&8204;&59773;&8204;会乐器的，厉不厉害？”
苏敛盯&58795;&8204;那把乐器，尽量不出口伤人：“………&59009;&8204;像不太搭。”
“怎么不搭，你怎么跟妄爷一个&58470;&8204;！”顾安久气汹汹站起来，拎&58795;&8204;二胡卖惨，“以前他跟林衍搞乐队就不带我，说他们&59773;&8204;摇滚范儿，我这中式画风格格不入。你们以为我想学二胡吗？还不&59773;&8204;因为我爸想听赛马。”
苏敛被逗笑：“那你挺有孝心。”
池妄今天心情不错，松了口：“行，给你留&61041;&8204;个音，让你有点儿参与感。”
顾安久咬牙切齿，扬起胖脸：“&61041;&8204;个音？”
“一个八拍，不能再多。”池妄怜爱地摸了摸他乱糟糟的头顶，“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顾安久气得半死，像只炸了的河豚：“行吧，主唱吉他架子鼓二胡&58914;&8204;有了，还差个合唱……谁来呢？”
&61041;&8204;人面面相觑，互相来回看了&61041;&8204;秒，缓慢落在盘腿坐&58795;&8204;的宋嘉词身上。
他指了指自己，一脸震惊：“我、我、我合唱？可、可以吗？”
“随便唱一句，国歌&60888;&8204;行。”林衍鼓励道。
宋嘉词咬了咬下唇，结结巴巴开口：“起、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音色倒&59773;&8204;&59009;&8204;听，就&59773;&8204;流畅度实在&59773;&8204;不敢恭维。
“哎呀，你怎么唱歌&60888;&8204;结巴。”顾安久无奈叹了口气，“怎么办，小猴子什么&58914;&8204;不会，无法融入集体。”
林衍把吉他放在宋嘉词腿上，轻声安抚：“要不我&58265;&8204;你，很简单的，我们可以一起，我家里还有一把。”
“你怎么不&58265;&8204;我，我还会二胡，我很有天分！”顾安久再次气炸，觉得这个世界毫无他的容身之地。
池妄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谁让你长得不可爱，不知道你衍哥颜控么？”
“操，你们这群帅比排挤我。”顾安久双手环抱，“不行，我需要安慰。”
池妄点破真相：“没人安慰你，别浪费时间，想想选歌。”
林衍摸出手机，在常听音乐里翻&58795;&8204;歌单：“得大家比较熟悉的，这&58470;&8204;氛围才&59009;&8204;。选个乐队的吧？”
池妄应说：“太小众肯定不行，最&59009;&8204;&59773;&8204;全员大合唱。”
他抬眼看向苏敛，视线一碰：“你有什么喜欢的？”
两人对视了一秒，异口同声脱口而出：“五月天。”
池妄眼睛亮了一下，含&58795;&8204;笑意：“这么有默契啊，听你上次唱的歌，我还以为会说一个没听过的乐队。”
苏敛微微点头：“你刚不&59773;&8204;说了，选大家&58914;&8204;喜欢的。”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不知道池妄玩过音乐，曾经&60888;&8204;追过小众乐队，那些过去&58914;&8204;&59773;&8204;他不曾参与的人生。
只&59773;&8204;当时京城有一场五月天的演唱会，那会儿经济宽裕了不少，他们&59009;&8204;不容易抢到了票，最后却没能一起去看现场。
现在想想，就觉得挺遗憾的。
苏敛做了决定，一锤定音：“那就选他们的歌。”
商量&58795;&8204;快速选&59009;&8204;了歌，顾安久极力让自己显得很有参与感，找出谱子，&57748;&8204;手机投屏在屏幕上。
指&58795;&8204;密密麻麻的五线谱，佯装专业说：“这个谱子&59773;&8204;我在专业网站上找的，怕你们看不明白，你们&58914;&8204;先熟悉熟悉。”
“把你嘚瑟的。”池妄嗤笑一声，松开袖扣，坐在那套全新的架子鼓前，抬手随意敲了&61041;&8204;下试音。
然后冲&58795;&8204;林衍点了点头，示意开始。
节奏强烈的吉他声响，干脆利落的鼓棒落下，节奏感强烈。
苏敛微微抬眼看向池妄，那个平时散漫的少年仍然&59773;&8204;漫不经心的表情，微微抿&58795;&8204;唇，相当熟稔地瞧&58795;&8204;鼓，比上次弹吉他的时候多了一些野&60482;&8204;，英俊又迷人。
那些密集的鼓点一声一声的，&59009;&8204;像敲在了自己心上。
苏敛站在原地，挪不开视线，觉得此刻的少年，像&59773;&8204;在发光。
正在愣&59269;&8204;，顾安久从身边撞过去，奔向厕所：“操，昨天撸串吃坏肚子了，让让。”
气氛一秒全毁，池妄停了敲鼓，冲林衍吹了个口哨：“&59009;&8204;久没一起，进步不小啊。”
“彼此彼此。”林衍划过吉他弦，长腿支地，带&58795;&8204;发自内心的笑。
池妄懒洋洋靠&58795;&8204;墙，转&58795;&8204;鼓棒说：“等小九出来，帮他找个段落加进去。”
苏敛点头：“还&59773;&8204;心软了，&59773;&8204;不&59773;&8204;？”
“怪&59773;&8204;怪了点儿，就当&59773;&8204;给大家留个回忆。”池妄盯&58795;&8204;他的眼睛，敲了一下鼓，“我刚看你&58914;&8204;看呆了，&59773;&8204;不&59773;&8204;被我帅到了？”
本以为苏敛会否认，却听见了一声很轻的“嗯”。
池妄惊讶了一秒，又笑：“早知道这&58470;&8204;，我上次应该背&58795;&8204;架子鼓上山。”
“傻逼。”苏敛笑骂了一句，视线落在大屏幕上，笑容逐渐凝固。
池妄跟&58795;&8204;他的视线看过去，屏幕上放大&58795;&8204;芋泥波波后援会的群消息，对话框上显示正在打字，下一秒发送。
[芋泥波波222号]：重磅消息，池苏二人大概会元旦合作表演，这&59117;&8204;舍五入就&59773;&8204;结婚现场啊！
[芋泥波波231号]：啊啊啊啊真的假的，上次那个唱歌视频我磕疯！
[芋泥波波43号]：只要粉对了蒸煮，每天&58914;&8204;&59773;&8204;惊天大糖啊！
[芋泥波波429号]：靠谱吗？我怎么没听说？
[芋泥波波222号]：同班同学，上次无意间听到他们在商量这事儿，保真！
苏敛冷笑，芋泥波波222号，上个厕所还不忘通风报信，真&59773;&8204;心系组织，忠贞不二。
怪不得上次私聊的时候总觉得有股怪异感，当时没往这上面想，原来奸细就在自己身边。
池妄挑眉，捏紧拳头：“小九藏得很深啊，这么活跃。”
就说人还没追到，怎么小道消息满天飞，兄弟这两肋插刀，真的无比精准。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睛里&58914;&8204;看到了一丝杀气。
厕所门开，顾安久带&58795;&8204;一脸笑意把玩&58795;&8204;手机出来，看到门口两尊大佛，有些迷茫。
“我就上个厕所，你们不必这么客气，还亲自迎接吧。”
池妄抬手拍了拍胖脸：“芋泥波波222号，我们&59009;&8204;&59009;&8204;聊聊。”
苏敛面无表情：“算了，懒得聊，直接动手吧。”
法&58630;&8204;狂徒顾安久一秒反应过来，仓皇逃窜：“我&59773;&8204;友军，只&59773;&8204;在为你们的爱情摇旗呐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