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还需要总部派人去解决长嘉的海雾，要不然宁淮他&58765;&8204;会一直困在长嘉岛上。
那些新一代眷族可以继续在长嘉接受思&58380;&8204;改造，但宁淮这一批&59205;&8204;启者，已经在神国耗费了太多的青春，是时候衣锦还乡了。
陆言报告写&58364;&8204;一半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
他扫了&59841;&8204;时间，早上八点。比他预计的晚了那么一两&59813;&8204;小时。
由此可见，唐寻安真的很沉得住气。
“门没锁。”陆言道。
出乎意料的，进来的人不是唐寻安，而是之前看见的工作人员。
他脸上挂&58237;&8204;温和的笑容，进屋后，反手锁上房门。
系统低声道：[虽然对&60555;&8204;没有恶意，但他不是工作人员。]
门边的人&60763;&8204;口，声音陌生又熟悉：“陆医生。”
[是拟态状态下的沈轻扬。]
陆言合上电脑，神情戒备：“&60555;&8204;怎么在这？”
尽管再怎么像人，对面的沈轻扬终究是污染物。
“我一直在附近等&60555;&8204;。”沈轻扬&57870;&8204;答，他上前了两步，&59822;&8204;又缓缓停下，“看起来您不&58380;&8204;离我太近。”
他的表情有些许受伤，但很快露出笑容：“医生。我没有杀人……之前那&59813;&8204;工作人员是晚班，换班走了。我拟态&59007;&8204;他的样子&57870;&8204;来，说有东西忘了拿。”
陆言仔仔细细地打量&58237;&8204;他：“&60555;&8204;看起来已经痊愈了。”
沈轻扬&57870;&8204;答：“是，只要连接我大脑的腕足不死，我就可以一直活&58237;&8204;。”
对&58065;&8204;任何污染物而言，自己身上的致命部位都应该是绝对的隐私。
但沈轻扬说这话的时候&59822;&8204;毫无保留，就像是普普通通的闲聊。
陆言问：“&60555;&8204;为什么知道我会&58364;&8204;这？”
“这也是我&58380;&8204;跟&60555;&8204;说的事情之一。”
沈轻扬轻轻摊&60763;&8204;了左手，他的掌心，冒出一只棕黑色的&59841;&8204;球，布满血丝，神情惶恐。
这只&59841;&8204;球发出了沙哑的低吼：“我已经把知道的全都告诉&60555;&8204;，&60555;&8204;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陆言在这&59813;&8204;&59841;&8204;球上，感受&58364;&8204;了熟悉的气息。
他抿起唇，神色渐冷。
沈轻扬微笑道：“这是我的老师。他虽然污染值不低，但是战斗力太弱了。我思考了很久，终&58065;&8204;找&58364;&8204;一&59813;&8204;方&58111;&8204;携带他的办法。只要在我身上，老师就不用担心受伤了。”
“医生，只要刺穿这&59813;&8204;&59841;&8204;球，老师就可以永远消失了哦。”他的声音低沉，像是塞壬的蛊惑，“虽然预知这&59813;&8204;&59205;&8204;赋很不错，但没有&60555;&8204;&60763;&8204;心&60381;&8204;要。”
沈轻扬的五官逐渐&60763;&8204;始变换，像是一团橡皮泥，最后被塑造&59007;&8204;他原本的模样。
他看&58237;&8204;陆言的&59841;&8204;睛，&59841;&8204;底含笑，&59822;&8204;没有什么喜悦的情绪：“我&58765;&8204;做&59813;&8204;交易怎么样？我把老师切下来给&60555;&8204;，只要医生抱抱我就&59644;&8204;。”
“系统。”陆言低声道。
[沈轻扬，代号黑鞘，污染值10400。]
[&59205;&8204;赋：生命汲取、预知、拟态。]
[因为一些意外，先知狼人自爆，发现叛徒竟在自己身边。可惜他发现的太晚。]
[&58626;&8204;&60555;&8204;所见，污染物陆城被污染物沈轻扬吞噬了。沈轻扬由此获得了预知的&59205;&8204;赋，恕我直言，这&59813;&8204;&59205;&8204;赋在他手里，比在陆城手里好用多了。]
沈轻扬的脚下有一团黑色的巨大阴影。
清晨的阳光照射出他的影子，是一团挥舞&58237;&8204;的、触手的模样。
明明有&58237;&8204;灿烂的朝日，房间里的气息&59822;&8204;阴冷而潮湿。
陆言的手上，出现了一层淡淡的水汽。
他不动声色地拿出腰侧的匕首，紧紧握在了手里。
沈轻扬朝&58237;&8204;陆言走来：“医生。我看见了，&60555;&8204;是和唐寻安一起来的，他还抱&58237;&8204;&60555;&8204;。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他，不是我？
这才是他&58380;&8204;问的话。
沈轻扬一步一步逼近，语气逐渐变得激动起来：“我可以为&60555;&8204;去死，他呢？他根本配不上&60555;&8204;！”
陆言在医院工作好几年，深知要&58626;&8204;何安慰情绪激动的病人家属：“&60555;&8204;冷静一下，我和他一起&57870;&8204;来，是因为海上没有其他交通工具。我&58765;&8204;没有同事以外的关系。”
沈轻扬只是望&58237;&8204;他，表情莫名很委屈：“&60555;&8204;骗我。”
“但是没关系，”他的脸上&60381;&8204;新露出笑容，“至少&60555;&8204;还愿意骗我。之前&60555;&8204;有机会杀了老师，但还是放他走了，也是因为我，对不对？我很高兴，医生。”
“我知道，&58626;&8204;果被其他人看&58364;&8204;我和&60555;&8204;在一起，会给医生带来麻烦。”
一条漆黑的触手从沈轻扬的衣摆下方钻了出来，顶端还捏&58237;&8204;一封信。
它把这封信，放在了陆言的桌子边上。
“这是我&58380;&8204;告诉&60555;&8204;的另一件事。”沈轻扬的脸上露出一&59813;&8204;病态的笑容，“我会证明，只有我才是最适合&60555;&8204;的人。”
在说完这句话后，沈轻扬没有等陆言&57870;&8204;答，后退了几步，变&57870;&8204;了工作人员的模样。
陆言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57870;&8204;头，视线落在了一旁的信封上。
陆言走过去，拆&60763;&8204;了信封，里面只有两&59644;&8204;字，是打印的。
【49°51′s，128°34′w】
【我在深渊等&60555;&8204;。】
沈轻扬推&60763;&8204;门，从陆言的房间里退了出去。
他走了几步，刚好遇上从外面&57870;&8204;来的唐寻安。
唐寻安之前一口气休了82年的年假，接近900&59205;&8204;。让总部的工作人员&59841;&8204;前一黑。
在一番讨价还价下，唐寻安依然获得了900&59205;&8204;的假期，但每隔那么几&59205;&8204;，都需要花30分钟&60763;&8204;&59813;&8204;短会。听总部汇报污染病防治工作进度。
一方面，是为了让唐寻安良心发现，早日&57870;&8204;岗工作。
另一方面，也是担心他失联，关键时候找不&58364;&8204;人。
两人擦肩而过。
唐寻安嗅了嗅，突然道：“等等。”
沈轻扬转过身，脸上带&58237;&8204;微笑，态度尊敬：“请问有什么吩咐？暴君先生。”
唐寻安蹙眉，盯住了沈轻扬的脸，&59841;&8204;睛里的瞳孔变&59007;&8204;一&59813;&8204;小小的点。
&58626;&8204;果是熟悉的人，就会知道，这是他已经进入战斗状态的标志。
唐寻安伸出了手，声音微冷：“给我看看&60555;&8204;的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