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能因为他一个人,把我们全都传染了吧!”
“就是,把顾家二少爷赶出镇子!”
“……”
顾老爷半扶着门框,只觉心力交瘁,“各位乡亲们,我儿确实病了,但现在已将他单独隔了出来,我保证,不会让他出门的!”
“你保证有什么用!保不齐你们家都被他传染了,那我们整日岂不是人心惶惶!”
顾老爷思忖片刻,一向精炼的双眸中,此时氲满了苍凉,“既然如此,我回儿便差管家去街上采办些吃食,打今日起,顾家上下所有人,不再踏出宅子半步,直到我儿康复!如此这般,便不会与街坊邻居照面,自然不会传染了去,大家还有什么异议吗?”
众人噤了声,相互瞧了瞧,见也没有什么可挑剔了,于是道,“那便辛苦顾老爷了!”
众人散去,顾老爷对管家道,“你从账上走些银子,差两个下人随你一起买些米面与肉,这几日,叫宅子里的人,莫要踏出半步!”
晚间,吃完晚饭,顾衡喝了药,便昏昏沉沉睡去了。
顾衡一直烧着,芸臻臻不敢离身,便合着衣服,趴在了床沿上。
半夜,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喊冷,芸臻臻半睁了眼,是顾衡说着梦话。
兴许是烧糊涂了,那张微微泛红的脸,拧在一起,看起来极不安分。
芸臻臻起身,在盆子里拧了把毛巾,搭在了这人的额上。
将将做完这些,床上的人,不知怎得,突然便不安分了起来。
那双手,在半空中,胡乱地抓着。
直至抓到了芸臻臻,一把将人拉进了怀里。
芸臻臻本想按住他起身,却听这人嘴里喃喃自语,“娘,娘,不要走,我冷。”
娘?
芸臻臻心尖一颤,像是被人突然撞了一下,没由来软了。
这顾衡,打小便没娘,想必心头也知顾夫人待他不真,梦里正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