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付臻红脸上这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帝辛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像是有一片羽毛飘落在了他的心脏处,轻轻的,有些痒,又有些微微的酥麻。
体内的热意也隐隐有了被勾动出来的趋势。
而同一时刻的另一边,元始天尊玉清和姜子牙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各有思索。
玉清淡漠的收回视线,语气平静的说道:“此行若是遇上这狐妖,你定要加倍小心,切勿动情。”
姜子牙闻言,又看了一眼铜镜中的付臻红,他的目光落在付臻红那含笑的凤眸,很淡然的回了一句:“师父放心,弟子定然不会动情。”
即便这个狐妖长得很美,一个随意的眼神就能让人心跳不止,但他对于美色并不在意,他向来将外表看得很淡很淡,在他看来,皮囊的用途只不过是用来区分谁是谁,仅此而已。
对于姜子牙这极其肯定的回答,玉清并没有给予任何的评价,只是示意姜子牙可以下山了。
姜子牙离开后,凉亭里就只剩下了玉清一人。
这位超脱于无数神仙之上的尊者再一次把目光移向了铜镜,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付臻红的模样,瞳孔深处浮现出了一抹沉沉的思索。
玉清是鸿钧老祖的徒弟,作为三清之一,他知道鸿钧老祖曾经有一心魔,被老祖刨除在六界之外后不知所踪,直到七千年前才突然被找回。
而从那之后,鸿钧老祖似乎就有了心事。
偶然有一次,他看到了鸿钧老祖在作画,画的并不是山水风光,而是一个人,一个衣着红衣的男子。
男子的容貌绝艳,一双眼眸勾魂摄魄,明明眼神冷漠至极,却又有万种风情从眉宇之间缓缓流转而出。
男子的背后是一座荒废的大山,四周是诡异的树木和枯萎的残花,地上是腐烂的落叶和骸骨。
而鸿钧老祖在作画的时候,神情从始至终都是淡然的,他看到他平静的画完之后,静静地看了片刻,又平静的将画好的画烧毁。
他没有问这鸿钧老祖画中的男子是谁,只是从那之后,他心里有了一个认知,原来像他师父那样的存在,内心也会有所惦念。
他并不感兴趣这个男子与他的师父鸿钧老祖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认为自己能遇到这个人。
然而当他通过这铜镜看到这个成为妲己的狐妖的第一眼时,一下就联想到了画中的那个男子。
明明两个人的样貌并不一样,但是他就是想到了那被师父提笔画下的人。
或许是眼睛吧。
那双明明瞳孔里的情绪凉薄冷情,却又无端透出矛盾诱惑的眼神。
此时,这个眼睛神似画中男子的狐妖,被帝辛抓住了在胸口乱动的脚,玉清看到帝辛在狐妖那光滑白洁的脚背上吻了一下。
他神色平然的收回了目光,挥袖收起了前方的铜镜。
接下来的事情他没有兴趣看,也不想去看。
或许是因为这个狐妖给他的感觉极像画中的那个男子,所以他并不想看到对方是如何与商王发生越发亲密的举动。
也就是在玉清收回铜镜的后一秒,帐篷内韫色正浓的旖旎氛围就被侍从那一声极为响亮的来报声打断————
“大王,国师申公豹求见。”
帝辛闻言,不急不慢的从榻上坐直身体,随意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
付臻红见他打算起身,便将手腕轻轻搭在帝辛的肩膀,身体懒洋洋的靠着他,语气淡淡的问出了一句:“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