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斯伏恩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思忖了几秒后,依言走到了付臻红的面前。
付臻红垂着眼眸,居高临下的&60997;&8204;着只到他胸口的光头少年,用微凉的指腹捏住了少年的下颔。
感觉到少年因为他的动作而瞬间变得僵直的身体,付臻红脸上淡漠的神色未变,只不疾不徐的说道:“小家伙,窥探神使沐浴洁身的人是会被处以绞刑。”
付臻红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卡尔斯伏恩身体微怔,几乎是下意识就摇头解释道:“我并不是有意的。”
“嗯。”付臻红松开了捏住光头小少年下巴的手,细腻圆润的指尖在对方那被匕首划破的脸颊处轻轻滑碰了一下:“所以我只是小小的惩罚了你。”
&60532;&8204;的声音平缓,简单的一句话却充满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卡尔斯伏恩敏锐的感觉到纳芙蒂蒂和&60532;&8204;所听到的那些传言有些不一样,但是眼下&60532;&8204;还无法冷静下心绪去思考这份不同究竟具体是什么。
因为此刻,&60532;&8204;脸颊除还渗着血的伤口明明该是火辣辣的疼,然而却因为纳芙蒂蒂指尖的触碰而变成了一种怪异的酥麻。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极其陌生,&60532;&8204;想要远离,但是双脚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黏住了一样,根本挪动不开。
直到很久以后,卡尔斯伏恩才明白,那黏住他双脚的是他内心那份想要亲近神使纳芙蒂蒂的悸动。
付臻红&60997;&8204;了一眼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索中的卡尔斯伏恩,&60532;&8204;收回手,什么话也没说得戴上金面具离开了这片圣湖。
奥佩特节的铜鼓声已经敲响了一次,&60532;&8204;继续待在这里无疑是在浪费时间。
而直到付臻红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卡尔斯伏恩才彻底回过神来,&60532;&8204;&60997;&8204;了一眼付臻红离开的方向,又回头看了一眼落在草地上的匕首。沉默了两秒后,走了过去,将这枚属于纳芙蒂蒂的匕首捡了起来。
&60532;&8204;被这&59699;&8204;匕首的主人划破了脸,而对方却连&60532;&8204;的名字也没有询问。
对于纳芙蒂蒂而言,&60532;&8204;只是无关紧要的存在吧,卡尔斯伏恩这样想着。出于一种微妙的心思,&60532;&8204;将这&59699;&8204;匕首放在了长袍的衣兜里。
另一边,出了圣湖的付臻红戴上了由神庙侍女送上来的黄金配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60532;&8204;与大祭司卡勒在神庙大石门后方的方尖碑处汇合了。
虽然还未走出神庙的大石门,但是隔着一堵墙,付臻红已经感知到了墙&59752;&8204;的盛况。
墙&59752;&8204;,不少从其他地方来到底比斯的民众们已经捏紧了双手,目光里闪烁着对神使纳芙蒂蒂的期待。
“咚———”时隔十分钟,铜鼓的钟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要来了要来了!马上就能见到神的使者呢!”人群里有人激动的喃呢着。
虽然他们对从卡纳克神庙里抬出来的阿蒙神像怀揣着无限的敬意,但每年奥佩特节举办之时,都能看到阿蒙神像。
返观神使纳芙蒂蒂,至十五前降生于埃及开始,每一年的奥佩特节都没有出现过&60532;&8204;的身影,而今年将是神使纳芙蒂蒂的第一次现身。
民众们对于纳芙蒂蒂这个神秘的神使实在太好奇了,特别是那些不住在皇城底比斯的人,早就已经对纳芙蒂蒂慕名已久。
“我听说神使大人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蓝色眼睛。”说话的是从孟菲斯过来的一位卖象牙的商人。
“我还听说&60532;&8204;有着异常白皙的皮肤和金色的头发,就像是从云端而来。”这位商人正说得起劲,肩膀就被人从身后轻轻拍了一下。
&60532;&8204;转过身一&60997;&8204;,发现是两个身材高大的&59752;&8204;种人。至于为什么一眼就判断出了这两个年轻男子不是埃及的居民,是因为他常年来往于周遭国家,很容易就分辨出邻国人的长相。
这两个人的皮肤比埃及的贵族都还要白上很&59941;&8204;,鼻梁非常高挺,眼部轮廓深邃,头发也是黑色的微卷短发。
这很显然是赫梯国的人。
“纳芙蒂蒂真有你们说得那般迷人?”开口问出这句话的正是拍商人肩膀的男子。&60532;&8204;长相俊美,有着一双天生含笑的桃花眼,脸上又带着笑容,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是神使大人。”商人下意识纠正着男子的称呼。
“是是是,你们的神使大人真如传言那般有魅力?”男子很快改口。
商人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于这人过于随性的态度,&60532;&8204;不想再与对方多说,直接扔下一句:“神使大人马上就会出现,你自己&60997;&8204;不就知道了。”便挪动着脚步,远离了这两个&60997;&8204;起来身份似乎不一般的赫梯人。
被商人回怼了一句的年轻男子&60997;&8204;着走远的商人,挑了挑眉,随即偏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这一直未曾发表过一言的兄长:“这纳芙蒂蒂在埃及民众心里的重要性倒是意外的高啊。”
&60532;&8204;略带感叹的说着,声音里透着一丝兴味。
“嗯。”苏庇路里乌玛回应了一声。
对于兄长的沉默寡言,乔特雅诺就早已经习惯,&60532;&8204;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注意力转向了神庙的大门。
在民众们热切的眼神注视下,石门被神庙侍&61225;&8204;推开,大祭司卡勒和作为神使的付臻红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