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这次伤的着实挺重,两根肋骨骨裂,还是被硬生生抠断的,好在都不致命,那拉拉脸男人做了手术,情况也稳定了下来,只是还未苏醒。
这几日我没离开诊所,每日守着东子,因为我对这些人根本不信任。期间那女人托人把磁带捎了回来。
拉拉脸男人和东子一个病房,通过几日的观察,我发现这人挺有意思,除了偶尔给类似属下的人悄悄的安排一些事外,整天都不发一语,就那么臭着脸看着天花板,好像时刻在考虑着如何能让世界和平一样,这人不过才三十五六岁,但给人的感觉却有五六十岁的老成。
东子这人打小自来熟,尝试性的跟他搭了几次话结果都碰了冷屁股,东子就说他这就有点太装逼了,装逼可以但这么装逼就有点过了。我却觉得这其实是一种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性格不合”。我俩也不搭理他了,顺便给他起了个外号,索性就叫他拉拉脸。
一切气氛看似和谐,我俩该闹闹,该当空气的当空气,但这一切不过是表面现象,这几天我俩都刻意回避去讨论关于这次事件的问题,我也没有把日本楼得到的东西拿出来,一切就等着东子出院回到家再说。
又过了两日,东子伤势已基本不影响行动了,我便去二手车市场买了辆他向往已久的五菱宏光,算是对他这次英勇表现的奖励。
这车才跑了3万公里,正值风华正茂。我把后座放倒直接给东子整了个床车,好在这车空间足够大,他这个头也能装得下。以后店里采购拉货全靠它,那破电驴子也是时候该退休了。
走的时候没人拦我们,也没人问我要医疗费,甚至连道别都没有,拉拉脸只是跟我俩挥挥手就继续盯着天花板了。
回去的路上我俩没坐船,而是开着新车一路沿着渤海湾回了店里,路上逍遥自在,东子轻伤不下火线还在秦皇岛糜烂了一下。
那个六位密码的纸条和钥匙,我和东子讨论了很久也没有个结果,东子坚持这俩配套正好是某个保险柜的密码和钥匙的说法,只是这个保险柜在哪不得而知。
回来后,我先去找了当地的朋友,让他帮我查查那个加我微信的人,结果跟我预想的一样,这张卡是张匿名卡,登陆手机也做过处理,没什么线索,我只好让他帮我留意这号以后还会不会用,如果用了马上通知我。
一个月后,我坐在后院里,听着那盘磁带。刚回来时我就把这个磁带转成了MP3,每天就当做生活的背景音乐了,不间断的播放,那种胆战心惊的感觉逐渐没有第一次那么强烈了,但只要仔细听,惊恐的感觉就会存在,我开始频繁的做噩梦,并且伴随着鬼压床,见我的状态变得越来越不好,最后东子强行把声音停了,并要求我每日播放不可超过三次,这才逐渐好了起来。
即使如此反复的听我也基本没有收获,只是隐约判断,这个声音应该是在一个很空旷的地方录制的,而且我笃定这声音是从下方飘上来的,录制者是从高处录制的这个声音,这种感觉我也说不清,听多了自然会有。
关于那个笔记本,我一回来就看了,笔记被侵蚀的太厉害,少说也有个十几年了,正常情况下放在那个环境里不足一年就应该是一团黏糊糊的东西了,所以它应该是被封存在类似牛皮袋这样可以隔潮的东西里,所以还能健在,不过终究是逃不过岁月的摧残,里面大部分字迹已经看不清了。
而且我发现里面有很多页已经被撕掉了,这应该是布局人刻意拿掉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应该是关键的东西,不想被我看到。又或者“它”认为我没必要看到。
我之所以用“它”来形容布局者,是因为我没法确定“它”是不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又或者是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从剩下的笔记中,我细细筛选了几处能看懂的内容,如下:
从字体来看,字体娟秀而颇有棱角,个性极为强烈,是漂亮的宋徽宗瘦金体,写笔记的人,应该是个性格坚韧独立的女人:
“1961.6.18
第六次进入05号,本次带出录音资料、样本。”
“1961.7.14
第七次进入05号,本次带出录音资料、样本。”
“1961.12.7
第12次进入05号,本次带出录音资料、样本。”
。。。。
千篇一律的都是这样,进入05号,然后在里面录了音,带出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