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是最近才出现的,没错,但疾病却是与生俱来的,如果他虚弱的原因是因为这团金光,那么这团金光很可能一直就在他的丹田中,只是他一直都没有发现而已。
金光为什么突然显现?
这一点秦龙想不通,但他隐隐觉得,可能是被赵兴羞辱后,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什么变化,从而导致金光浮现而出,而近来身体有什么变化呢?那只能是越来越虚弱了,除此之外秦龙想不到其它的变化。
金光为什么会吞噬他的气血?
这一点秦龙更是不明白了,大概是某种不详之兆吧!
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给父母、还有外祖父,成为了当时秦龙的小纠结,最终他还是选择不说出口,患病多年无能为力,何必再将这不好的消息说出,徒增亲人们的烦恼。
于是八岁那年,秦龙藏着这个小秘密,记恨着赵兴,在痛苦中前行。
一晃两年的时间过去了,那团暗淡的金光出现了巨大的变化,要比之前大许多,有要比之前更明亮。
偶然看见破蛋成鸟的秦龙,也曾思考过,这团金光是否在孕育着什么,它需要气血的力量,待力量足够之后,金光就会破裂,一个未知的生物破体而出,自己对于那个生物来说,就像是一个过渡的载体?
转眼间,冬天到了。
空中飘着鹅毛般的雪花,地上则像是铺了一层厚厚的鹅毛毯子,秦龙身上的棉衣,又多了几层。
天气冷了,秦龙搬到了外祖父的屋子里居住,每晚外祖父都会用自己精纯的灵气,为秦龙去除寒意,这对于外祖父来说,消耗是巨大的。
有的时候秦龙真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为自己的亲人添麻烦,他不愿意这样,但他对此无能为力,他舍不得父母与外祖父温暖的怀抱,就只好苟延残喘下去。
吱呀~吱呀!
秦龙踩在积雪上,向外面走去。
外祖父叮嘱秦龙多到外面走走,他说,身体冷了、虚弱了,尚且能够缓和,但是心冷了、虚弱了,却是无药可医。
散心,这是外祖父叮嘱他的真意,秦龙心领神会,他又何尝不想多出去走走呢?谁愿意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只是外面要比发闷的屋子更糟糕罢了。
这一天,秦龙鼓起勇气,走出了自己的小院,别看他是秦府的公子,就连在秦府里溜达都要小心翼翼,他在怕什么?他怕的是丑陋的人心,闲言碎语对他的贬低,他怕他人言,伤他自尊心,他也怕自己对此无能为力。
在这个强者唯尊的世界里,家族利益也建立在其上,他虽贵为公子,但却不能让人高看一眼,因为他天生有疾,不是成为强者的料。
一路走来,秦龙不由的自嘲的笑了笑,府上的下人们对他表面恭敬,背地里却在嘲笑他的弱小,为什么崇尚强大的同时要贬低弱小,秦龙想不通,但他一直在经历这些。
眼看着就要走到府门前了,秦龙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撞上了几位舅舅家的孩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呦,这不是秦龙弟弟吗?”
“这是要上哪去?父亲还说让我们几个去陪陪你呢!怕你在屋子里闷坏了。”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青年,脸上挂着盈盈笑意,关切的问到。
这分明就是嘲笑、戏弄,秦龙不想理他们,低着头走过他们的身边,谁知那不堪入耳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秦龙弟弟你怎么比我们还忙?你又不适合修炼,也为家族出不了什么力,整日游手好闲的也这么忙?”
秦龙握紧了拳头,走出了秦府,渐远的身影仍能听到后面传来的嘲笑声,他甚至能在脑海里想象出,那几人笑的前仰后合的嘴脸,他恨,却无力争辩什么,底气不足,气势上也矮人一头。
走进小巷,路过杂货铺、路过草药坊,走过酒楼的秦龙,又退了回来。
酒楼里欢声笑语,酒客们提壶笑谈各路有趣之事,然而在秦龙走进来的一瞬间,却出现了半盏茶功夫的寂静,画面诡异至极,停止的不止是声音,还有他们动作,就像是中了定身术一般。
他们如何也想不到,平日里下酒的某个故事,被谈笑的主人公竟然现身了,待到秦龙在柜台拿起一壶酒,在角落里坐下后,窃窃私语的声音响起来了。
秦龙笑了,这里很好,因为嘈杂的环境使他听不见那些声音,当一碗浓烈的酒,辣的他龇牙咧嘴的时候,那些偷偷打量他的目光,也被他无视掉了。
秦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发现,一个胸襟上绣着三点红绣的男子,从他走进酒楼后,目光就一直在他的身上。
...
秦龙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弟弟的优秀与他的平庸成了鲜明的对比,人们在吹捧弟弟的同时,也在尽情的贬低他这个平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