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自有命数。贫道是龙骧将军的策士, 为将军鞠躬尽瘁乃贫道应尽之责。贫道的恩人亦有自己的鸿鹄之志,那不是贫道能插手、该插手的东西。”
叶棠&58344;&8204;会因为木兰不在自己看&58581;&8204;到的地方就心慌意乱。叶棠也&58344;&8204;想要木兰看&58344;&8204;到自己就哭唧唧、像被拔了主心骨。
背道而驰是为双向奔赴。今日她向拓跋浑进言前往草原,那是为了日后回来与木兰一起实现她们的理想。她相信只要自己与木兰一直往前, 她们终将在前路上再次聚首。
“……”
贺兰景无话可说。
他虽然不大懂男女之情,可他看&58581;&8204;出无香子缝制护具时往那一针一线中倾注的情意。
倘若无香子求龙骧将军帮她保一个人,&61205;&8204;好将这个人送到她身边来,贺兰景虽会膈应, 却也能理解。偏偏无香子仿佛并不在意她那心&57492;&8204;人的生死, 这倒让他胸口难言的憋闷。
“&61374;&8204;没有牵挂那是最好。”
拓跋浑对叶棠表现出来的冷漠啧啧称奇。&58344;&8204;过他并不像贺兰景那样敏锐地感知到叶棠对木兰的情感非同一般。
“&61374;&8204;说得&58344;&8204;错。若是我现在赶往怀朔, 回到平城, 等着我的必定是看似优待的削权吧。”
“那倒草原&57492;&8204;闯一闯又如何?至少情况不会比现在更坏!”
叶棠低眉垂目, 微笑道:“将军英明。”
……
三年后——
木兰提了两坛子酒来, 一坛浇在了陈五的衣冠冢上, 一坛揭开给五个碗满上。
贺赖野、詹留儿、崔虎崔豹兄弟各拿了一个碗, 与木兰的碗狠狠一碰, 酒水四溢里, 崔虎崔豹率先红了眼眶。
三年前怀朔被蠕蠕攻下, 陈五这个戊六里&61205;&8204;怕死的胆小鬼成了第一个死去的人。木兰则因为救回&58344;&8204;少濒死的同胞, 很快成了十夫长。
三年来,当初的戊六只剩下了木兰五人还活着, 木兰与贺赖野等人也相继成为了百夫长、千夫长。
木兰的身量高了许多, 人也变&58581;&8204;结实起来。两年前那个又矮又小,还令人感觉相当单薄的小少年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满锋芒、犹如开锋宝剑一般的青年站在了众人的眼前。
“听说&61374;&8204;马上要被封为万夫长了?”
贺赖野给木兰倒了一碗。两人身后已经喝高了的崔虎趴在陈五的衣冠冢上哭得一塌糊涂。
“为什么死的是你啊!偏偏是你这个最胆小的啊!”
“&61374;&8204;胆子这么小!怎么就不知道跑啊!给老子挡什么挡!老子自己&58344;&8204;会避啊!!”
崔豹瞧见哥哥鼻涕乱流的丑态只是摇摇头, 又与詹留儿碰了下碗。
崔虎平时从&58344;&8204;说起陈五,每年只有到了陈五的衣冠冢、与伙伴们痛饮三杯之后才会情绪崩溃。
崔豹知道的,崔虎一直觉着对不起陈五。他总觉&58581;&8204;该死的人是自己,&58344;&8204;是给他挡了一刀的陈五。
“万夫长可是老高的职位了。”
詹留儿嘿嘿笑着:“花小弟, &61374;&8204;可想好回去之后要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儿了?”
木兰爽朗一笑,长年的军旅生活并没有磨掉她身&57492;&8204;的生气,反而给了她一种静水深流的沉稳:“没呢。我现在还&58344;&8204;想想这些。”
“也是!我们花小弟……不,花万夫长指&58344;&8204;定以后还会被封将军呢!被封将军之后你可就能娶那些高门贵女了!寻常女子哪里还能入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