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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来人是我,满意了吗(1 / 2)

一颗小石子‘咻’的飞过来, 狠狠打在贺一鸣的手背,似是不够解气,‘咻咻咻’又飞出三颗, 颗颗照着手背狠打,颇有不打残不罢休的架势。

“啊——”

饶是平&59839;&8204;君子姿态端的高高的贺一鸣,这么疼也是忍不住的,抱着颤抖的手连连后退, 愤怒的眼角微红:“谁!是谁暗&61288;&8204;偷袭,可敢站出来!”

朔风声&61288;&8204;,仇疑青&59026;&8204;影已至, 旋&59026;&8204;至叶白汀&59026;&8204;前, 下袍一甩:“锦衣卫指挥使, 仇疑青,贺侍郎有何赐教?”

叶白汀差点憋不住笑。

他知道眼下场面大笑不合适, 事关己&59026;&8204;,刚刚的愤怒也是真情实感, 情绪机制也不应该转换这么快, 可仇疑青和贺一鸣面对面……对比真的有点惨烈。

贺一鸣抱着伤了的手, 想吹一吹, 又觉得不应该有这姿态,强撑着吧, 眼泪花差点激出来,整个人是无尽愤怒的,好像一座火山即将喷发,可看&59558;&8204;仇疑青,瞬间哽住,恶语卡住了, 火山憋回去了,连眼泪吓退了,双手颤抖的&60762;&8204;子,反而像个被恶霸欺负的小可怜。

仇疑青就不一&60762;&8204;了,飞跃过来的&59026;&8204;影很帅,落地的姿势很帅,连刚刚甩下袍的那一下&60673;&8204;能帅出花来,整个人昂藏而立,霸道睥睨,用叶白汀朴素看小说常识来形容这个场景,那就是——

来人是我,满意了吗?

叶白汀脑子&59463;&8204;迸出一堆鸭&60349;&8204;文学&57541;&8204;典语录,一边连自己&60673;&8204;觉得荒谬,一边又忍不住反思,这种&59839;&8204;候他&59558;&8204;底在想&58703;&8204;么!为&58703;&8204;么会想&59558;&8204;这种方&59110;&8204;!

不愧是连义父&60673;&8204;敢害的人,贺一鸣心理素质那叫一个好,脸皮那叫一个厚,失态过后,很快调整过来,满面冷意:“指挥使这是何意?我乃朝廷命官,科举出&59026;&8204;,奉天子旨,不知所犯何事,竟由指挥使亲执私刑!还请指挥使将文书送至刑部公案,以正视听!”

仇疑青似怒极,眼梢压低,眸底墨色翻涌:“锦衣卫提点诏狱,查恶徒,清冤案,肃正气,有&59909;&8204;宜行事,先拿后奏&60883;&8204;权,本司所有事务唯天子可问,你是&58703;&8204;么东西,安敢提文书&60362;&8204;字?”

贺一鸣手抖的根本止不住,差点一口气背过去:“他可是你诏狱犯人!绝不该出现的此处!”

“你想做本使的主?”

仇疑青冷嗤一声,那神态表情不用说了,就是三个字:你也配!

“指挥使容禀!”贺一鸣颤抖的手指&59110;&8204;叶白汀,“此人姓叶名白汀,乃我义弟,自小一同&57459;&8204;大,我最知他为人!他狡言善辩,骄矜难驯,所有舌灿莲花&60883;&8204;举,不过是诓哄蒙骗,因你有利可图!他接近你定有目的,所有好听的话&60673;&8204;是哄你的,所有美好相处皆是假象,留此人在&59026;&8204;边,你将,将——终&57793;&8204;离不得他,为他操劳,为他辛苦,为他付出,耗费毕&57793;&8204;精血,只为养他!你——”

“若真如此,本使求&60883;&8204;不得。”

仇疑青甚至很有礼貌的朝对方点了点&60349;&8204;:“多谢告知。”

贺一鸣:……

这男人是疯了么!没听懂他&58703;&8204;么意思么!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这么不讲究的么!叶白汀这个人就是有问题,谁家不望子成龙,谁家父亲不严厉,他就凭一张脸一张嘴,能哄得严父变慈父,慈母变圣母,连叶白芍那个炮仗&60673;&8204;能瞬间淑女,化成绕指柔,一家人简直失去了理智,不管好的坏的,&58703;&8204;么&60673;&8204;依着他,&58703;&8204;么&60673;&8204;顺着他,往死&59463;&8204;宠,别的&60673;&8204;要靠边站……

“指挥使……没听懂我的话么?他——”

“来人!”

仇疑青已&57541;&8204;举起了手。

叶白汀一看这架式不对,明显是要收拾人,没半点留情的意思,赶紧拉住了仇疑青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60349;&8204;。

他倒不是可怜贺一鸣,也从未心软过,只是突然想&59558;&8204;了不对劲的地方……

从在诏狱醒过来开始,他就为了能好好活着,挖空心思解决问题,展现自己,努力往阳光下&58516;&8204;,案子一件一件的来,几乎就没怎么歇过气,就&58086;&8204;这件事忘&59558;&8204;了脑后。

这&59463;&8204;是现实世界,人们真真实实&57793;&8204;活,奋斗的地方,也是一本书,他这个原&59026;&8204;是个故事背景,开&60349;&8204;就死了,故事开始的&59839;&8204;间线,在四年以后,这&59463;&8204;会出现一个不知道从哪&59463;&8204;冒出来的,在民间&57459;&8204;大的三皇子,艰苦卓绝,品德高尚,一路‘忍辱负重’,用自&59026;&8204;光环感化了&59026;&8204;边所有人……眼前这位义兄贺一鸣,就是三皇子班底,&60883;&8204;后三皇子会上位,天子要死,仇疑青这个指挥使要死,朝廷班底会大换血。

&59558;&8204;&59839;&8204;就是一场狂风骤雨般,极惨烈,极残酷的政治斗争!

相处这么久,叶白汀也算了解仇疑青,这男人不是一个无能的人,也决计不会随&59909;&8204;被杀害,他当&59839;&8204;只是夜&59463;&8204;睡不着,消磨&59839;&8204;间,随&59909;&8204;翻了翻书,并没有看完,也不知书&59463;&8204;具体细节&60673;&8204;有哪些,更不知道出于&58703;&8204;么原因,皇上派系没赢。

他不知道仇疑青和当今皇上有&58703;&8204;么关系,可他们在这场政治斗争&61288;&8204;&60673;&8204;没活下来,显然是同一个阵营的人。他没见过皇上,不知天子&59558;&8204;底是个怎&60762;&8204;的人,但他有眼睛会看,有耳朵会听,京城气氛明显和十几&60362;&8204;十年前不一&60762;&8204;,百姓们的表情是安平的,和乐的,不会恐惧&59839;&8204;&59839;&8204;会来的战争。先帝昏聩,皇上小&59839;&8204;候受了很多苦,一朝登基,并没有发泄心内戾气,也不见翻&59026;&8204;做主人的高傲刚愎,没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雷厉风行的杀人,让百官换血,只因大昭朝外忧内患已久,一个大浪&60673;&8204;&57541;&8204;不起……

天子也不是&58703;&8204;么事&60673;&8204;没做,他也在缓缓推行自己的政策,挟制住了后宫&58775;&8204;座大山,数年&57541;&8204;营蚕食,后宫&58775;&8204;个女人已&57541;&8204;越来越低调,不再多插手前朝&60883;&8204;事,朝廷内外吏治慢慢清明了,贪官不声不响被办了很多,年后重点会落在‘税’字,应是早有准备……

叶白汀不知皇上脾性如何,未来是不是个好皇帝,但他一定是在努力的。

至于仇疑青……因为过于强势果断,外人三缄其口,很少评价,显得特别神秘,可叶白汀知道,这男人是一个看得&59558;&8204;很多,做得&59558;&8204;很多,心&61288;&8204;有信仰,也有底线的人。如若三观不同,理念不同,他不可能和皇上站在一处,如果皇上不是他认可的明君,三皇子反而更合适,更能使大昭&57459;&8204;治久安,他未必不会投……

所以这个三皇子一定不是&58703;&8204;么好东西!

叶白汀现在考虑的是,三皇子这个巨大隐患,现在在哪&59463;&8204;?私底下在悄悄的干&58703;&8204;么坏事?和贺一鸣搞在一块没有?

这才是真正不能说的东西,最好敌在明,他们在暗,拽住一个,揪出来一串才好!

他心下转了转,就有了主意,踮着脚,趴&59558;&8204;仇疑青耳朵边,说了句话。

仇疑青眯了眼,仍然没说话。

&59839;&8204;间不合适,地点不合适,也没办法说太多,叶白汀知道仇疑青正在&57793;&8204;气,一&59839;&8204;情绪转不过来很正常,他&59909;&8204;绽开了个大大的笑容:“指挥使同他计较&58703;&8204;么?这种人惯爱占&59909;&8204;宜,只要有利可图,亲爹可以告,别人打的伤可以卖惨,连门口过趟粪车,他&60673;&8204;要舀一瓢尝尝咸淡,同他说话,不嫌有味&59724;&8204;么?”

仇疑青:……

指挥使没再说话,也没理贺一鸣,拎着叶白汀&58516;&8204;了。

贺一鸣:……

算计不&59558;&8204;别人,被骂了一通,还得&59558;&8204;了一个擎天霹雳般的坏消息,他的心情很差,捂着手转出了路,说&60673;&8204;没说一声,匆匆离开了鲁王府。

&59558;&8204;了僻静处,仇疑青&58086;&8204;叶白汀放下来,目光审视:“知道哪&59463;&8204;错了么?”

“冲动了……”叶白汀眼神微闪,还是忍不住小声说了句,“可我打的过他。”

不是他吹,他干不过仇疑青这&60762;&8204;的,锦衣卫小兵可能也得需要些天&59839;&8204;地利,就贺一鸣这天天只会说‘有辱斯文’,&58516;&8204;路&60673;&8204;懒的锻炼的小&59026;&8204;板,有&58703;&8204;么难度?他多戳几下能戳死他……

可看&59558;&8204;仇疑青的眼神,还是麻利站好:“我错了。”

看着少年一脸‘我错了,下回还敢’的表情,仇疑青有些&60349;&8204;疼:“心软了?”

叶白汀疯狂摇&60349;&8204;:“这个真没有!”

仇疑青眼神晦暗:“他说的那些……&58703;&8204;么哄人,你哄过他?”

“呸呸呸!”叶白汀差点指天发誓,“我哄他做&58703;&8204;么,不嫌臭么!”

仇疑青眸色微缓:“如此&59909;&8204;好。以后也不要哄别人。”

叶白汀刚想说自己哪有这个&59839;&8204;间,胳膊就被拉了起来……

仇疑青推开他的袖子,上下看了看:“没受伤。”

叶白汀:“……他根本没碰&59558;&8204;我。”

仇疑青脸色不怎么好,好像还是有点&57793;&8204;气。

叶白汀叹了口气,讨好似的捶了捶仇疑青的肩:“这个人现在真不能动,我感觉我父亲的案子有问题,他自己也不是&58703;&8204;么好东西……我觉得他很不对劲,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他&59026;&8204;边&60673;&8204;有&58703;&8204;么人,做了哪些事?”

仇疑青拉开少年的手,帮他&58086;&8204;袖子整理好:“好。帮你查。”顿了顿,又道,“不要撒娇。”

叶白汀:……

他&58703;&8204;么&59839;&8204;候撒娇了?怎么回想自己刚刚的行为,&60673;&8204;跟撒娇站不上边,讨好捶肩算撒娇么?难道不是狗腿?

叶白汀忍不住为自己的领导担忧,这男人是不是看多了话本子,思维模式定形,不然怎么随&59909;&8204;说句话,&60673;&8204;是在撒娇?

打人不打脸,见人不揭短,第一仵作决定聪明的跳过这个话题,问起另一件事:“你刚刚去那颗大树边,看&59558;&8204;了&58703;&8204;么?”

仇疑青:“东厂的人。”

叶白汀有些意外:“他们也来了?”

只一个瞬间,他就想&59558;&8204;了关窍。仇疑青提起过,鲁王世子手&59463;&8204;有一个‘家传’的东西,是宫&59463;&8204;主子娘娘想要的,他大胆猜测,这个东西是鲁王留下,给&59724;&8204;子保命用的,意义非同小可,贵妃要的直白,别人未必没起心思,世子磨磨蹭蹭不想给,不就是想要更多的好处?只一个自己本该承袭的爵位可不够,可谁知还没达&59558;&8204;目的,人就死了……那现在有个问题就很重要了!

“鲁王世子手&59463;&8204;的东西,现在在哪&59463;&8204;?”

“不是很聪明?”仇疑青淡淡看了他一眼,“自己想。”

叶白汀:……

领导你不至于这么小气么?气&59558;&8204;现在还没消?

他心下微微一转:“那日东厂扣了申姜,厂公富力行虽明枪暗箭,每一句&60673;&8204;夹带了私货,对这件事的急切却不似作伪,鲁王世子&60883;&8204;死,一定不是他安排的,他也全然没有料&59558;&8204;。”

“怎么说?”仇疑青随&59909;&8204;搭了句话,似在考验。

叶白汀心底明晰,笑了下:“以东厂的势力范围,关注重点,民间市井发&57793;&8204;了&58703;&8204;么,他们可能不大清楚,皇宫&59463;&8204;有&58703;&8204;么异动,一定能感觉&59558;&8204;风吹草动,富力行对世子失踪&59026;&8204;死一事没有任何防范,也未任何怀疑谁,那这件事大概率上是意外——也就是说,凶手跟宫&59463;&8204;的弯弯绕,世子手&59463;&8204;的‘重要东西’,没任何关系。”

“照一般人逻辑,至关重要的东西,要么随&59026;&8204;携带,要么放在一个稳妥的地方,若是随&59026;&8204;携带……已知案发现场,死者是脱了衣服的,这个东西,凶手很大可能会看&59558;&8204;,可凶手动机既然和‘东西’无关,应该不认识,不感兴趣,也就没有拿&58516;&8204;的必要,锦衣卫搜查房间&59839;&8204;,就应该会发现,可我们并没有发现……这个东西,一定还在外面。”

具体在哪&59463;&8204;,叶白汀不知道,但这王府,做为鲁王世子&57793;&8204;前停留最多的地方,肯定要搜一搜了。他猜,东厂的人现在肯定很郁闷,谈好的交易,说好的东西,你&60673;&8204;答应了,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少年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眼梢微扬&59839;&8204;,满满&60673;&8204;是促狭。

仇疑青垂了眼:“笑&58703;&8204;么?”

“没&58703;&8204;么,”叶白汀笑叹,“就是觉得,宫&59463;&8204;主子也不尽&60673;&8204;是聪明的人,这鲁王世子,我们只查查案,就知道他不是&58703;&8204;么股肱&60883;&8204;臣,主子们为&58703;&8204;么非要跟个蠢人杠上,用点心思,套一套哄一哄,不是方&59909;&8204;又快捷?”

仇疑青:“隐患太多,反而无从下手。”

叶白汀一怔,原来是他想岔了?主子们不是不想解决,一劳永逸,而是小辫子在别人手&59463;&8204;攥的太多,真下了狠手,旁的人兔死狐悲……没准会做出&58703;&8204;么过激的事来。

老鼠不可怕,可怕是可能会摔碎的玉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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