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路:“没,我趴在墙上,听到里面有暧昧的声响。这才走的。”
众人:“……”
最后是付辉,他的状态一直很差,处于濒临崩溃的边缘。
昨天晚上,他是一个人睡的一间屋子,没人愿意和他同屋。
芮一禾知道天堂列车和地狱列车一样的残酷,会在穿过隧道时出现的虚影就是□□裸的下马威。有人会因为目睹不正常死亡而大受打击一点都不奇怪……
据最后离开旅馆的魏玉琴,苏安瑶和吕迪说,他们走的时候,付辉还在吃早餐。他吃得很慢,但一直没停。
至于他后来去了哪,发生了什么,现在为什么还没回来。
没有人知道。
整个上午,没人在外面碰到过付辉。
罗婶端着一个大炖锅走出来,标志着聊天结束。
李朗黑着脸坐下,说罗婶把他们早上用过的碗在铁锅里涮了涮,就着洗碗水煮冷米饭,再把一大碗剩菜倒进去做了乱炖?汤饭?反正让人毫无胃口。
芮一禾看到锅里大乱炖的卖相,完全相信李朗没有夸大其词。
没人想品尝罗婶的手艺。
这时,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人走进来,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的样子。
“吃饭呢?!”
他说话的声音和鸭子啼叫差不多,刺耳朵。
跟在他身边进来的还有两条大狗,一条竖耳朵的狼狗,一条矮壮肥硕的猎犬。两双充满野性的眼睛盯着玩家们,让九个人瞬间感觉自己成了狗饭盆里的肉菜。
苏安瑶脸色煞白的站起来,她看到棺材都没这么失态过,明显是怕狗。
男人瞧出她怕,顿时直冒坏水。打了个手势,两只狗冲苏安瑶嚎叫,大嘴张开,尖利的牙齿露出来……
苏安瑶害怕得连怎么叫出声都忘了,眼前一阵阵发黑。
李朗摔了一个碗,两只大狗安静了。
苏安瑶白着一张脸,感激的对少年笑了笑。
芮一禾猜测,这个讨人嫌的小混混就是罗银。
罗银捞起一个碗,勺子在锅里拨了拨:“靠,这是猪食吧?”
对,猪食,你妈给你做的。
“谁让你吃那个的,”罗婶出来看到儿子,刻薄的脸上出现了些微笑意,取下腰间的钥匙丢给他:“去钱箱里拿两百,到烧鸡店吃一顿。再给你姐捎买半只,她退烧没有?”
“不晓得,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准我进门。”
罗婶:“那你就在外面问问她,要是还不舒服的话,就让你二叔到家里给她瞧一瞧。”
罗银敷衍的点了点头。找准钥匙,打开钱箱,“靠,怎么有死人钱?”
罗婶吓了一跳,连忙过去看,发现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厚厚的一沓死人钱,上面印的阎罗王头像栩栩如生,像是要从纸上浮现出来一样。威严的神情令人害怕,那双能洞察人心的眼睛正看着她。
罗婶慌忙关了抽屉,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把抽屉拉开,将里面的钱拿出来丢在街上,指着街坊四邻乱骂,连路人都无法幸免。
罗银怂怂肩,从钱柜里抓了一把真钱。懒得看他妈发疯,招呼狗走了。
芮一禾正在数散落一地的冥币有多少张。
她记得昨晚罗金直接把钱放在钱柜里,没有带走。四百一晚,六间房,住三晚,一共是七千二百块。
昨天他们付给罗金的钱可能变成了冥钞。
一阵风吹来,把地上的纸钱刮得满天乱飞。她放弃做无用功,问谁手里还有钱。
结果是大家手里都没钱。付给罗金房费之后,剩下的钱攥在郑小松手里……不,孙学政手里或许也有一点,两个人早上一起出去外面买东西来着。
心思敏感的不由会想,碰了钱的不会都要出事吧……
再说罗婶,骂得外面的人缩头缩脑却火气未消,见院子里的玩家们在那不知道聊些什么,还不动碗筷,叉着腰就要骂。
“罗婶……”
芮一禾在她脏话出口之前,指着靠着厕所的那面墙问:“你看那是什么?”
那是一个面具,一个歪嘴的丑陋面具。
罗婶又惊又怕,脸色白了又红,大骂:“老不死的,装神弄鬼。”
说着,像一头被惹怒的牛,瞪着眼睛往外冲。
芮一禾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