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京野言所说,战斗是该结束了,不然要打到明年去了。
修在看到彭格列的部队之后向后退出一段距离,然后一个斗篷闪过,魔术师一样消失在了空气中。
白兰他们竟然还会来接他,不过想想也不算太出乎意料,修对他们来说还有用嘛。
把修暴漏在所有人面前,白兰他们这么做是想将他彻底推到所有人的对立面去。难怪他们都不担心他万一不配合还把他们的地点透漏出去的问题。
把在酒店放炸弹的罪名推到了他的头上,现在他和彭格列甚至所有其他的黑手党都无法再站在一边,没有人会再相信他。而盗取彭格列军火库的白兰的同伙也顺理成章被认为是修,总的来说他们就是从各个角度断掉了修的退路。
现在也不算太坏的结果,起码之前剧本圆上了。
又或者这本身就是他为了完成剧本故意为之也说不定。
京野言这么想着的时候,修在无声的微笑,无论怎样,只要结果是倾向他的就可以了。
不过不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他们也许会以为真的这么轻易就能操控他。
在从斗篷里出来的一瞬间,京野言双手握住修罗刀,从半空中用力砸到地上,修罗刀深深的插地面。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其他三人一跳。
但是没等他们问什么,以修罗刀为圆心,看不见的能量震荡开,整个建筑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等等——”果戈里额头划过一大滴汗。
京野言面无表情的盯着果戈里,无声的表达了“你还能说出什么来”这个意思。
果戈里想到了他刚才那场战斗,那种力量,凡是人类,无不畏惧,。是在畏惧之下,果戈里的心里又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小丑的眼睛弯弯,不仅不害怕,反而还在期待着修的愤怒。
京野言:变态吗?
他继续用力,一阵更大的能量将几人直接掀翻,费奥多尔最后看向那个脸上一点动摇都没有的人。
死吧。
他在这样说。
费奥多尔像是想笑,他闭上眼睛仰了仰头,脖颈弯出好看的弧线,然后三人被果戈里转移到了外面。
地下酒吧塌了。
好在感受到震动的人以为是地震,所以全部都跑了出来,最后留在酒吧里的只有披着修的壳子的京野言一个人。
果然,能看清之后,在一个圆形深坑的中间,单膝跪地的男人双手握着刀柄。
他垂着头,一束月光落下,看起来像一位神圣的骑士。
这让费奥多尔想到了大不列颠的那个拔出剑者既为王的故事。
但是这个人绝不是那么伟大正直的人物。
修拔出刀剑,站起来提着那把刀,杀气四溢。
费奥多尔语调温柔的说:“消气了吗?”
本来觉得够了的京野言又想提刀了,不过折腾到这里已经可以了,要把握好程度。
他笔直的站着,没有回答,费奥多尔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砸了一个基地,这个人竟然意外的好哄。
“那就好。”费奥多尔跟老板低语了一会,老板点点头就安排其他人动了起来。客人们回家去了,酒吧的人在清理废墟。他走到京野言身前,“我很抱歉做了这样的事,但是我们需要你的力量,非你不可,对不起。”
说的倒是很诚恳,要不是京野言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要信了他的鬼话。
修罗刀消失,重新戴上冠冕的京野言又恢复了之前无法被人看清脸的样子,“我们只是暂时的同盟。”
费奥多尔坦然的回答:“当然。”
白兰拍了拍手,“真是完美的结局。”
三人站在一起,再加上一个运载工具人,看起来非常和谐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另一边,修离开之后,乾缓缓的从半空落下,身体踉跄了一下,看起来受伤了。
周围的人想过来,却又有些迟疑,唯独太宰治走了过来。
“乾先生,好危险啊。”
“你有什么事吗?”乾捂着胸口,皱起眉。
“不是我有什么事,应该是乾先生,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跟我们说的吗?你为什么要保护京野?”
乾像是想到了什么,躬着身子,抱紧自己,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脸。
“怎么了?”太宰治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忽然惊诧的睁大眼睛。
在颤抖?
“你没事吧?”
乾一直没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太宰治才听到他微哑的嗓音。
“你听说过黄昏教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