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野言一愣神的功夫,眼前出现了五光十色的光,费奥多尔的身影也变成了两个。
他摇晃了一下,扶住额头,晃了晃脑袋,握着枪的手无力的垂下。
“所以我才说这场变故的真正源头并不是我,”费奥多尔在京野言的身边轻盈的踱步,“你还没发现吗?你自身就是传播这种促使人类怪物化的源头,从头到脚。”
被这种物质大量的覆盖,导致头发也在褪色。
那是血的结晶。
“只要存在一天就会不断的促使整个伦敦城的人发生‘进化’,被欲望吞噬的人会变成怪物,而这座城里最大的欲望,正是你呀。”
京野言似乎听到了骨骼拧动的声音。
肩胛骨的位置传来剧痛,刺痒的感觉另人抓狂,似乎有什么在破开身体而出。
一阵白光过后,他似乎看到了交叠在一起悠悠飘落的黑色的羽毛。
“如此美丽。”
最后残留在脑海里的就只有这句话。
京野言腾的从床上坐起来,他望着半透明的帷幔发起了呆。
半晌,猛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后背。平平整整,没有长出什么不该有的奇怪的东西。
这才松了一口气。
梦吗?
“陛下,该吃早餐了。”侍女低眉敛目,一举一动都像早已设定好程序的机械生命。
京野言沉默了片刻决定把太宰治带到王宫里来。
要说的话,或许还是对梦中发生的事心有余悸。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成为了怪物,最有可能阻止他的或许就只有太宰了。
嗯,依靠作为考生对考试的执着,太宰的话一定能从无尽的中唤醒他。
虽然因为把太宰看作是他的小情人,王宫内的人都不同意京野言要和他见面的要求,不过谁让京野言捏住了他们的命脉呢。
作为女王,他能带给这些人无穷无尽的利益,但如果是国王就不一定了,他们只能同意这样“无足轻重”的要求。
所以当太宰治走进来的时候,京野言并不算惊讶。
即使连乱步都过来了,他也并不意外,宫廷总管恐怕都快被这两人忽悠傻了。
会客室里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甜点塔。
在屏退其他人之后,京野言和太宰还有乱步三人围坐在一起。
“有什么发现吗?”京野言问。
江户川乱步顿了顿,说:“我们整理了一下这些怪物的行动路线,并不是没有规律的。”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手绘地图,手指在地图上花了一个圈,而和终点交会的地方,正是王宫的所在。
“根据发生事故的日期远近排序,轨迹就是这样。”
江户川乱步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说。
唯一的例外就是那天在贝克街被袭击的时候。
如果说出来,就好像在摆明着告诉阿言他们在怀疑他一样。
“咦?”太宰治突然凑近京野言,在他身上嗅了嗅,“好香的味道。”
京野言神情恍惚了一下,说:“可能是王宫的花瓣的香味吧。”
太宰治保持着微笑说:“如果有机会真想试试啊。”
京野言总觉得他这话里还有别的意思,不过没来得及细想,很快就被乱步吸引了注意力。
两人交头接耳的商谈着,太宰治眼眸低垂,手掌合起,将一根羽毛推到了袖子里。
“我们去书房看看吧。”京野言提议道。
不管怎样,那里还是最有可能获得信息的地方,而且他还有一件事必须要确认。
从会客厅离开,到了书房门口,一推开门,看到那个摆在桌子上空空如也的相框的时候,京野言心底沉了沉。
果然不是梦。
不过,费奥多尔是怎么把他送回房间的?
唔果戈里不在不、不会吧
一位侍女敲了敲门。
“陛下,您的家庭教师莫里亚蒂先生来了。”
京野言想到了那个实验室
家庭教师?
炼金术士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