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只当他强撑着面子, 冷笑着指着窗外:“难道我们还能赢吗!你能找到一个能召唤出对抗白虎这种级别的神兽的阴阳师吗!”
如此逼迫,观察着大佬表情的浅井拓也上前一步:“四方神虽然常驻人间,安定四方, 甚少出入于高天原, 但恰恰因为如此, 在人间的权力反而超出所有其他神明,能与白虎相提并论的其他三位四方神之中, 东方青龙沉于大地, 已经久不回应人间的呼唤, 南方朱雀自三百年前涅槃至今不见踪迹, 北方的玄武惯爱看戏,而且要他和白虎对上, 恐怕不会乐意。”
虽然四方神君都是一样的强, 但白虎主战,性格也狂躁很多, 是个狠人,真打起来,玄武也很难胜过。
浅井拓也摆事实, 讲道理, 兢兢业业替自家家主辩解。
浅井家主百无聊赖的看向窗外, “不能。”
一下子又让气氛僵持起来。
浅井拓也打着哈哈, 却也没什么意见, 到现在为止他算看清楚了,大佬绝不是冲动的人, 每一步都有他的理由。
既然是大佬自己命令他在时政那里做出败退的样子, 虽然确实也打不过白虎, 现在这种局势估计也在京野先生的预料之中。
他每一个行为和情绪变化都是有目的的执行, 处于绝对的理智中,就像一台精密的大脑,从不会失控,拥有这样滴水不漏的自制力,实在令人惊叹,也生不起任何成为他的敌人的心思。
浅井拓也在这里感叹,高层的老头子已经气的脸都要青了。
看不惯浅井家主这副样子,他们决定今天必须让他彻底翻不了身。
于是拍着桌子说:“你不只戏耍我们,也把溯行军当作玩具,在什么位置上就要有什么样的能力,既然你担不起这样的大任,那就换有有能力的人来,不是很正常吗?”
俨然一副奸佞逼宫的样子。
浅井拓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没准这还真说中了,在大佬眼里溯行军恐怕还真就是个玩具。
目前站在浅井家主这一方的也不是真的全都毫无动摇,刚打败了一场,看起来接下来也很难翻身,很难让人不动摇。
毕竟脸再好看,哪有命重要,而且他们的领袖至今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就算只是说所有人死战到底也好,不然就显得很无能。
一张脸长的再好看,如果被贴上无能的标签,那些仰慕敬畏就都会化作嫉妒,人人都要上去踩上一脚,再看那张脸,就忍不住鄙夷起来。
当所有人看向浅井家主,像个赏花逗鸟的贵公子似的,还是带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神色,也没有看任何人,悠悠的望着窗外。
然而,就这副一点都不正经,随便到连他自己都不在意的话,却让人心脏重重的跳动起来。
“只是白虎而已,怕什么,又不是天照亲临,像那种只能躲在式神身后的阴阳师,根本就只是不入流的货色哼。”
提起白虎神君,感觉像在说杀一只鸡。
在场的阴阳师齐齐感觉自己膝上中了一箭。
他话语中似乎带着熟悉,本来不相信他的中立方相互看了一眼,小心的提起:“您和那位厉害的阴阳师认识吗?”
“不认识。”
这种反应,根本就是熟人吧!
不过就算是熟人,看起来也不是朋友,用那样的话去贬低,恐怕曾经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这下他说能打过就变得可信了,因为不是空口白字,确实有所了解。
看起来也很自信(狂妄),似乎可,以赌一把。
所谓的中立派,就是见风使舵,投资买股,并不是真的清高。现在恰巧就是该下注的时候。
“那就辛苦浅井家主了。”
随着中立派的倒戈,浅井家主凭借一句空头支票就赢下了大部分人的支持。
浅井拓也:所以果然还是因为脸吧!
不只他这么想,旧派也之么想。
看着己方一个个老头子,心中暗恨没有带优秀的小辈来。
“那么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呢?”有人询问。
浅井家主这才直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服,看起来又是之前那个循循有礼的家主。
“今天的余兴节目就用时政的哀嚎来作为陪衬吧。”
话音落下,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想到他刚刚露出的克制的笑配上,蓦然兴奋起来的眼神,虽然好像没什么奇怪的,但仍然有人感觉不太对劲。
“感觉像个变态。”有人憋出了这么一句。
其实更像是蛰伏已久,逐渐苏醒的猛兽。
边上的显示屏打开,上面的景色熟悉又陌生。
“是时政!”
单凭一个人,没有发动时空转换装置的痕迹,眨眼间就到了时政,简直可以说是在敌方的大本营来去自由,此刻浅井家主展现出的能力让人惊掉了下巴。
有人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的瞪视着,“虽然说是承诺了可以打败时政,但是现在就去吗!”这是何等高效的行动力。
不,果然还是兴致所至吧!
时政的会议室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若有似无的落在角落的那个人身上。
抱着手臂靠在墙角打瞌睡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望向了窗外。
“怎、怎么了吗?”被他这样突然严肃的起来表情吓了一跳。
少年眯起眼睛,身体里又有什么在翻腾,“他来了。”
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之后,眼熟的符纸出现在他的指尖,几乎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情形出现了。
他竟然召唤了白虎!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为这种严肃的情况紧张,还是为他召唤神兽如此随便而惊讶。
不过比起上次的波澜不惊,这次少年的面色明显不太好看,像是吃了什么难吃的东西,但是又吐不出来的表情。
在召唤出白虎之后,他整个人也消失在原地。
留下懵逼的众人。
药研藤四郎站起来,打开了屏幕,然后又打开了窗,站在窗边,转身,带着和他的主人如出一辙的冷漠,“有强敌到来。”
这下不管是从现场实况转播,还是直接扭头看向窗外,都能清晰的了解外面发生了什么。
药研眼神偏移了一瞬,咳了两声,又恢复了像之前一样的正直。
已经清楚这位审神者的实力,顺便也大概了解了一下性格。
很明显带着属于天才的傲气,一般的敌人根本连让他动一下的资格都没有,能让他这样严阵以待,时政差点怀疑溯行军倾巢而出又打过来了。
然而,出现在高空上的只有一人。
一眼就能看出是溯行军的人。
和时政偏向现代化的西装不同,激进派的溯行军反而更家加保守。
“都什么年代了,还穿狩衣”会议室里响起了小声的嘀咕。
但是不可否认,那个人穿狩衣实在太合适了,合适到如果再多一点兵甲之类的装饰都会让人以为那不是人,而是付丧神。
他悬浮在空中,孤身来到敌人的大本营,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带着万事皆在掌控之中的轻描淡写。
直到他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少年,神色里才带上了明显的亢奋。
完全没有自己是落入狼群的羔羊的自觉。
时政的王牌只能站在地上,对方却已经凭借自己的能力立于天上,这份实力确实值得重视,但时政的本部再缺战力,又怎么会是一个人就能抵得过的呢?
准备支援的战力却被喝止了。
“退回去!”
天才的少年阴阳师脸上的神色可以说得上狰狞,他死死的望着天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