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的组合把一切不可能都化为了可能。
真是让人头疼。
回去的路上,京野言被拦了下来。
他看着站在面前的太宰治就有些想笑,也真的笑了。
太宰治直直的看着他,眼瞳深处寄宿着昏沉的光。
“阿言,我来帮你好不好?”他迈步走过来。
京野言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等等,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无论阿言想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太宰治在几步之外站定。
京野言呼吸顿住。
骗子,明明都拒绝他了。
他捂住了脸,遮挡自己的表情。
“呵”
“说的真好听啊,太宰,不过已经无法回头了。”
他的声音带着叹惋,似乎在遗憾什么。
“你也是,我也是。”
太宰治没有继续靠近他,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却好像很遥远,不论如何都无法触碰。
他什么都没说,看着熟悉的身影消失在眼中。
京野言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直到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追上来,他才松了口气。
还没高兴多长时间,许久不见的警报就响了起来。
他看着一片通红的警报站在原地呆了一会。
刺耳的声音有越发尖锐的趋势,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额头青筋跳了跳。
他沉默的关掉了界面,转身往回走。
“太!宰!”
木之下拿着毛巾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敲了敲门。
“进来。”
“打扰了。”
推开门之后,就看到了坐在桌边浑身湿淋淋的青年。
自家老大铁青着脸,全身湿透了从外面回来,吓得一众部下像个鹌鹑似的缩在角落,试图降低存在感。
只有木之下敢去取毛巾递过来。
京野言接过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问:“剩下那些人怎么样了?”
“前车之鉴,他们还不敢有动作,不过我们还派人盯着,流言已经散布出去,想必用不上多长时间,他们就要按捺不住了。”
以尾崎红叶为首的旧首领死忠派大多都叛逃出去了,剩下一些摇摆不定的,还有一些从先代开始就留下的高层。
目前为止这些人的动作都在老大的预料之中。
只是有一点木之下想不明白。
既然已经从先代的时候就背叛过,那些高层这个时候为什么又想起对森鸥外的忠诚,不肯臣服。
这不是摆明着要老大把他们除掉吗?
“先代的残暴统治逼迫他们不得不选择新的首领,不然想要活下去都成了问题,老头子们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以为自己在港口afia里有多重的分量,想要逼我让出更多的好处来,”京野言嗤笑一声,把毛巾扔给了木之下,“要不是一直都很安分,就算是森先生恐怕都忍不住处理掉他们了。”
“原来如此,看来有必要让他们认清一下自己的地位了。”
京野言摆了摆手,部下们安静的退下。
房间里安静下来,他又想起了太宰治,脸瞬间就黑了。
他赶到的时候,太宰治正沉在水底,闭着眼睛,像是仅仅睡着了一样。
他不能用自己的身份,刚刚才离开,这会又自己回来,感觉有损气势。
琴师听他的,修还在养伤,都不太合适。
那就用那个吧。
京野言熟练的跳了下去。
入水的瞬间,稍浅的短发变成了长长的黑发,浅淡的红染上了眼瞳。
假面覆盖在了脸上,他向深处握住了漂浮在水中的手。
手掌贴着手掌,十指挤进指缝,牢牢的扣住。
低垂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太宰治睁开眼,看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那双熟悉的眼睛静静的凝视着他。
不知哪里冲来的暗流,让他脸上的面具散落,在他按住之前,太宰治就伸出手,握住了假面的边缘。
他在试探,但对方似乎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
华丽的假面缓慢的落下,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不像其他的神明如果不仔细看就会被忽略的相似的长相,这位神明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就像太宰治曾经梦到过的。
好怀念。
太宰治吐出一口气,细密的气泡向上飘去,在他对方想要把他拉上去之前,太宰治用力往下一扯。
在那人惊讶的视线里,太宰治张开了手臂,抱住了他一同向更深处坠去。
——这样的结局也不错。
京野言黑着脸去找费奥多尔。
“费佳,努力了这么长时间,好像什么都没得到呢。”
费奥多尔看着他,慢慢的眨了下眼睛,“你心情不好吗,修?”
“怎么会,我很高兴,”京野言恹恹的垂下眼睛,“很快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是吗,”费奥多尔转过身看着电脑上流过的数据,“不过也差不多到了收尾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