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一句话能引申出太多意思了, 聪明人不需要说的太清楚就能理解言下之意。
比如,义无反顾的走上歧路的京野君难道有什么苦衷?
京野言心中倒抽一口气,对织田先生的敏锐感到了震惊。
之前会认为织田先生不像太宰他们那样智多近妖, 不可能看出他真正的想法, 现在看来,是他狭隘了。
竟然这么轻易就看穿了他的真实目的, 不愧是织田先生。
京野言立马收起因被人当场揭穿而动摇的表情, 十分坚定的摇头,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在场的其他人立马判断出他在说谎。
京野言十分不明显的迟疑了一下, 但在场之人哪个不是人精,根本就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织田作之助贴心的照顾着京野言的自尊心,没有刨根问底。
但他出现在这里也不是来看戏的。
“阿言,收手吧,”织田作之助的双手插在兜里, 过于放松的状态消除了紧张的氛围, “太他不是轻易会改变自己想法的人, 在某些方面很固执, 不管你怎么做, 都不可能对他产生影响。”
虽然他把名字隐了下来,但因为之前的话,大家都知道这个人是谁。
还不如直接报太宰治的名字呢。
京野言默默在心里吐槽。
如此欲言又止,好像他和太宰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似的。
不过京野言也认可织田先生的话,如果太宰治坚持某件事, 确实很难被改变。
换句话说, 太宰治是个聪明人, 而聪明人总是比一般人能看穿虚幻, 触碰到真实,也因此难以被动摇。
所以他也没准备让太宰改变想法,自以为是的高谈阔论也太过自我了点。他不需要太宰治认可他的行为,他只需要结果。
织田作之助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虽然你并不是‘错误’,但我只能站在你的对立面。”
恩将仇报的感觉并不好受,阿言把他从地狱带回人间,这不是随随便便的一句话,这中间是重重困难与牺牲,但织田作之助坚持认为,他有义务在阿言变成陌生的存在之前,把他从彼岸带回来,就像他当初对他做的那样。
听到他这么说,站在对面的那个人却温柔了不少,眼中充斥这异色的光彩。
“这样正好。”京野言冷哼了一声,把一边的麻布抓下来甩了过去,宽大的麻布遮挡住了视野,等麻布落下,京野言就消失不见了。
但是其他人根本就没有继续追的想法。
眼巴巴的看着织田作之助。
——所以太宰治和京野言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出于尊重,织田作之助守口如瓶,半点口风的都不透。
但之前的对话已经给出足够的信息,每个人心里都有了自己想法。
大家心照不宣的没有去问当事人,但是心中的猜测总需要验证,所以默默的安排了一些试探。
比如将落入对方陷阱的人换成太宰治,引导两人相遇,他不仅不会下死手,甚至每当太宰治陷入危险,他还会出手相救。
其实太宰治一般都会避开与京野言见面,在其他人眼中他是消极抵抗,谷崎润一郎隐约感觉到太宰先生在纵容京野先生。
他们暗戳戳的行动估计也瞒不过太宰,但是他好像又任由他们随意做手脚,一时也让人摸不出他的想法。
真正的成为京野言的敌人之后,就会发现他是个多么让人头疼的敌人,很多看似无关的行为总是会在关键时刻串联在一起,让人彻底落入陷阱无法挣脱。
而且,他很会利用“人”,诱导、暗示,以“人”作为整体,形成了特殊的武器。
在最终目的暴露出来之前真的很难猜到他的想法。
但是完美的计划总会在太宰治的出现之后变得漏洞百出,一旦有太宰治存在,他就会变得束手束脚,出手都变得犹豫起来。
不管京野言做的再怎么不着痕迹,还是让众人察觉到了什么。
越接近真相,心情就越复杂。再与对方交手的时候,就难免没那么积极。
不过这也意味着京野言不是真的无法挽回,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对太宰很特别,如果是太宰劝说的话,是不是有可能让他放弃?
谷崎润一郎不太看好这个提议,因为他觉得太宰先生根本就不想去劝京野先生,他最想做的,应该是站到京野先生身边去。
让他选择和“正义”的一方站在一起,可能还是因为怕太过纵容京野先生,再让京野先生把自己给搞死了。
越想越觉得这才是真相。
尾崎红叶不得不向侦探社透露了流传在港口内部的八卦。
“其实刚加入afia的时候,京野和太宰的关系并不好,不过是太宰单方面的讨厌京野,京野嘛那会是个比较老实的性格,你们不要这么看妾身,虽然是个挺聪明的孩子,但听话的不得了。”
就算森首领派了超出他能力的任务,也默不作声地去完成,搞不定手下就费尽心思的引导他们完成该做的事,而且是真的一点怨言都没有,让干什么干什么。
森首领满意的不行,根本想不到多年之后,太宰治叛逃了,篡了他的位的是这个最听话的孩子。
“不过后来他就追着太宰叛逃了。”
谷崎润一郎一惊:“太宰先生以前是黑手党?”
国木田独步蹙眉:“京野会因为太宰叛逃而叛逃?”
谷崎直美:“叛逃了还能回去当干部?”
尾崎红叶没准备详细的讲述港口黑手党内部的爱恨情仇,没有管他们的问题,继续说:“太宰叛逃前后,下面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言,京野深爱着太宰,爱而不得,十分可怜。”
“!!!”
“在京野回来之后,这个传言就变成了——京野干部爱而不得,为爱黑化。”
“!!!!”
望着一众惊掉了下巴的人,尾崎红叶一脸坦然,完全没觉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她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不过反正只是八卦而已,从没有得到两位当事人的承认,你们听听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