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侦探社的诸位,以及横滨所有能阻止这件事的人都和你一样,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果然是要对横滨下手,”他的眼睛又深了几分,像是漆黑的夜幕,深邃而寥落,“没想到那个术士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把整个城市作为养料。”
【你知道了?】
“他和我作对了那么多年,这个下手的风格,除了他,就没有其他人了,而且他之前就已经算计过我一次。”京野言淡淡的说,短暂露出的备受震动的表情彻底不见。
他眯了眯眼睛,声音越发沉郁:“原来如此,他竟然是准备夺取一个城市的生命力,这么庞大的力量,他的合作者恐怕也十分不凡。”
术士一生追求的不过是死而复生的法术,如果献祭一个城就能做到,也不会等到五百年后才做。这家伙就是个疯子,就算毁掉这个世界,只要能达成他的目的,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分明就是用尽了办法也做不到。
那么抽取了这么庞大的生命力大概率是用来和他的合作者交换什么,那个术士总喜欢做这样的事。
会用到这样的力量
“对了,他们被送到哪里去了?也在妖界吗?”
【不,他们在五百年前,战国时代,继国言一的身边。】
眼睫颤了一下,京野言再次确认:“五百年前?”
【没错,我拥有管理者权限,能够不受时间轴的限制,查阅一切数据。】
京野言沉默下来,如果现在有人看的话,就会发现他虽然在看着前方,却没有焦点。
许久,他从胸中呼出一口浊气,若有似无的叹息。
“我知道术士要做什么了。”
战国,日轮城。
有着堪称整个时代最完备的防卫力量的日轮城已经抵抗突如其来的妖怪的突袭一天一夜。
虽然看似没问题,但是言一早在妖怪出现在视野的时候就发现了,守护城市的结界无法开启。
短时间内无法查明原因,只能去请花开院家的阴阳师再重新建立结界。
糟糕的是,等人赶到的时候,花开院家的宅邸早已人去楼空。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些阴阳师竟然真的站到妖怪那边去了!那可是妖怪啊,阴阳师再怎么说都是人类吧!
知道这件事的人痛心疾首,他们生怕他们的领袖言一大人被气出个好歹,毕竟言一大人以前对花开院家可好了。
言一听到回报,捂着嘴咳了两下,没有特别大的表示。
“既然阴阳师背叛了人类,那就没有必要再依靠他们了,以我们自己的力量也足够消灭这些妖怪。”
作为在除妖领域上比任何除妖世家或者阴阳师都专业的的人才中的人才,言一说出的话在众人心中可信度非常高,让士兵一下就松了口气——看到那么多妖怪,说不紧张是假的。
也许很多人都觉得言一会很愤怒,但亲眼看到言一的部下汇报花开院家的动作的太宰治清楚,这分明就是言一故意的。
“背叛你和背叛人类的分量可不是一样的,花开院家和阴阳师成为主角的后果更不同了,三言两语就把阴阳师推向了人类叛徒这样的境地,不愧是言一。”太宰治带着点试探的看向言一的眼睛。
刚做了将阴阳师这个群体推进坑里这样的举动的言一看起来一派云淡风轻,“哪有那么严重,只是给他们找点麻烦而已。”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眼中划过一抹耐人寻味的深意。
果然还是会生气的吧,花开院秀元吗?
且不说这话给阴阳师带来了多大的麻烦,这话传到土御门现任家主耳朵里,当即大惊失色,继国言一这一手,妥妥的要将阴阳师和全体人类拉成对立面,本来天赋高的阴阳师就已经很容易被人类当成怪物一样畏惧,这下可好,直接开除人籍得了。
一边骂着继国言一阴险狡诈,一边连夜收拾包袱滚去日轮城助战,还得是求着人家让他们帮忙。
不知道多少阴阳师世家暗地里把花开院家喷的狗血淋头,也不是所有阴阳师都参与了这次的计划,就算参与了又怎样?还不是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滚回来给人收拾残局?
“哎,你听说了吗,在妖怪联合袭击日轮城的时候,阴阳师竟然站到了妖怪那一边,他们背叛了人类啊。”
“哼,不想做人,就做妖怪去,谁稀罕他们,我们有那位大人就够了,比什么阴阳师厉害多了,那位大人会派军队驻守城镇,保护我们,那些尊贵的阴阳师才不干这事。”
路过的阴阳师:“”食不下咽。
他走过去:“是花开院家,叛徒是花开院家,不是所有阴阳师!”
而且不是阴阳师见死不救,是在继国言一之前,谁能想到有人会集天下之力去对抗妖怪?大名们自己不打仗了吗?啊?
贵族对妖怪没大么大仇恨啊,偶而吃两个公主也就那么回事吧;平民也没这个勇气,收成不好,村子里没有粮啊,劳动力都让城主抓走了,想联系个邻村一起帮忙,特么走路就得走半个月,等回来村里剩下的人早都让妖怪吃完了,打个锤子的打。
阴阳师群体数量又少,可妖怪又那么多,夜以继日的消灭妖怪也是杯水车薪。
真不是他们不努力,实在是继国言一他牛逼啊!
作为家里存在感低微的三子,有谁能在那么小的时候就能把那些大人物耍得团团转,骗足了好处?他当时反手把这些追捧他的这些贵族送入黄泉的时候也才几岁吧,逼得他两位哥哥远走,囚禁他父亲整整五年,母亲因此病重去世,就没见他有任何动摇。
幼时就决心除尽妖怪,要是往前回溯能发现,从那之后,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为此,将所有人都拖入仇恨的漩涡也在所不惜,逼的那些大名最后只能和他联合在一起对付妖怪,将全部的注意力都引向种族战争。
他们做不到这种程度的,无论是从主管上,还是客观上。
几个嘀咕着叛徒之类的话的平民扭头看了他一眼,瞬间惊恐起来:“这、这人类的叛徒!”
只是路过的阴阳师崩溃起来,痛苦的说:“都是花开院干的,和我们其他阴阳师真的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