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自芸笙伤势好了之后,她心中总是有些不踏实,她曾偷偷跑到山下,跑去医馆,想偷偷看施泽一眼,可是,木门紧闭,听人说,这家医馆许久未开过门了,而里面的大夫,仿佛凭空消失了般,也许久未有人见过了。
这次的结果不出意料,芸笙依然吃了闭门羹,她不知道自己来了多少次,不知道是施泽故意闭门不见,还是,他早已离开。
他似乎凭空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人摸不到一点踪迹,甚至,抓不到他残留的一丝气息。
芸笙走在街上,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木门,握了握拳,轻轻叹了叹气。
“姑娘,你怎么跑到这来了”竹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芸笙回头,看见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抬脚就想跑。
“站住。”安陉的声音幽幽的传来,芸笙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安陉。
安陉慢慢走进,他认得此地,他回到山洞见芸笙不见了,便猜到芸笙来了这里。
“我……”芸笙抬起头,看向安陉那双带着淡然的眼睛,斜眼看了看站在安陉身边的竹凝,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安陉走到芸笙身边站定,垂眸看向芸笙,看样子,似乎在等着芸笙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芸笙抿了抿嘴,不出声,安陉伸出手,掐住芸笙的脸蛋,轻轻晃了晃,开口道:“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一人下山。”
“我,我在山上带着太无聊了,所以,所以……”芸笙犹豫着,声音越来越小。
“所以,你来看施泽来了?”还没等芸笙所以出个结果,安陉便把话截了过去。
安陉说的不错,不过,这话,怎么听,都透露那么一股子醋味。
“我,没有。”芸笙对自己的目的闭口不提,但是她知道,自己这点小心思,安陉早就看透了。
“哼。”安陉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
天帝说得对,伤魂鞭,不是一般人承受的了得,他施泽活了上千年,今日,终于算是见识到了。
施泽瘫在地上,身上的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毫无血色的脸上依旧带着那么几丝嘲弄,看着那些带着轻视的目光,施泽踉跄着,竟然还能一个人从地上站起。
擅改天命,他施泽,如今成了整个神界的笑柄,从前是,现在亦是。
施泽抬眼,恍如隔世,此情此景,他太过熟悉,而人心的冷漠,他也早已看透,不过是一些唯利是图的蛇叔之辈,怎配担当起天神的名号。
“施泽,你可知罪?”带着肃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施泽轻笑,依旧是一副淡而漠之的样子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就算是挫骨扬灰,又有何遗憾,而且,他施泽活的够久了。
天帝坐在殿上,不紧不慢的说着。
昨日司命天神来报,天命被人强行逆改,地狱中十方恶鬼扑向人间,查来查去,竟查到了施泽头上。
“施泽不知错在哪里。”施泽冷哼一声,挺直身体,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依旧一副端正的样子。
“呵,你强行逆改天命,放出了十方恶鬼,你将天法置于何地?”
玄女义正言辞,那副虚假的模样让人看了恶心。
所谓天法天规,不过是你们这些道貌安然的天神为自己编造出的一副为非作歹的工具罢了。
“天法?”施泽走上前,嘴角挂上几丝血迹。
“这所谓天法何时公正过?”
原来,走火入魔的滋味当真不好受,之前,苦了芸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