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蓝启仁虽然听过青云君诸多行侠仗义之义举,但魏嬴站起来阻止他训斥魏婴的时候,他脑海里下意识的就想起魏嬴护短的事迹。
如今看来,确实是他以偏概全了。
“既如此,就让忘机和魏公子一起去藏书阁抄蓝氏家规,五百遍,一遍也不能少。”蓝曦臣一视同仁的决定了处罚。
魏婴一直默默的坐在一旁,听到惩罚,顿时睁大眼睛。
他那三百遍家规都还没抄完呢,这又多了五百遍?这是想让他直接抄完飞升吧?
“如此甚好,阿婴素来顽劣,抄书能修身养性,最好不过。”魏嬴说着瞪了想讨价还价的弟弟一眼,若非他一直胡闹,怎么会让蓝启仁对他有如此深的偏见?
蓝启仁本就迂腐刻板,他还捋虎须,不是作死吗?
魏嬴并不觉得蓝启仁管教他弟弟做错了,而是蓝启仁因为个人偏见羞辱他弟弟,还斥其罔顾人伦,这便是万万不该。
谁不知他和弟弟早年便父母双亡?罔顾人伦,这与直接拿刀往他和弟弟心口上捅有何区别?
若非因为这一句罔顾人伦,魏嬴未必会当着仙门百家求学诸子的面,叫蓝启仁当面难堪。
蓝曦臣微微一笑,旋即道,“如此,这件事便就此揭过,”顿了顿,他看向聂怀桑,“今日青云君在兰室说,清河聂氏修了一座坟,以凶尸与刀灵相斗,可有此事?”
被点名的聂怀桑暗暗叫苦,该来的还是来了。
但这件事,他真的毫不知情啊。
若非知道青云君不是信口雌黄的人,他就该当着所有人的面,骂青云君抹黑他清河聂氏声誉。
“曦臣哥,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要不然……曦臣哥你还是直接传讯叫我大哥来姑苏面谈吧?我大哥是家主,这么大的事,他肯定知道的。”
聂怀桑并不笨,他虽然不知道这件事的真假,却知道家里有一座石堡,专门供奉祖上历代家主的佩刀。
依照魏嬴在兰室所言,指的怕是就是这座石堡。
如此一来,魏嬴说的话,九成是真的。
但他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他清河聂氏百年声誉就要毁于一旦了。
他不敢也不能把这件事认了。
蓝曦臣沉吟片刻,思及阴铁一事,也是历代家主才能知晓,聂怀桑的话,他倒也不怀疑。
“此事事关重大,我会联系你哥哥来一趟,问问情况。”
魏嬴之前怒急攻心,当着这么多仙门诸子的面把这件事捅出来,一个不慎,就会被岐山温氏拿住话柄,名正言顺的对付清河聂氏。
尤其清河聂氏就在岐山的山脚下,对付起来更是方便又容易。
蓝曦臣与赤锋尊素来交好,不希望他们家出事,尤其在岐山温氏意图毁灭仙门百家之际。
聂怀桑心中惴惴,不敢多问。
蓝启仁率先离去,聂怀桑随后,寒室内一下子就只剩下蓝氏兄弟和魏氏兄弟。
“云飞,清河聂氏令凶尸与刀灵相斗之事,当真?”蓝曦臣知道魏嬴不是信口雌黄的人,但清河聂氏历代家主铁骨铮铮,他实在无法想象清河聂氏会做出近乎邪魔外道之举。
魏嬴道,“我当时虽是怒极,但这些话确实不假,不过说实话,清河聂氏此举倒也谈不上邪魔外道。清河聂氏主修刀道,历代家主的佩刀都有极重的戾气和杀气,他们的主人生前还能压制这些刀灵,一旦佩刀的主人身死,这些佩刀便成了凶器,加上是祖上的佩刀,又曾随家主征战,清河聂氏子弟还真不好处理这些佩刀。后来清河聂氏第六代家主想了个办法,建了一座石堡,专门供奉这些佩刀,石堡里镇着数百的妖魔凶尸,为的是抑制这些佩刀的戾气和杀气,本意是好的。”
闻言,蓝曦臣眉头紧锁,“话虽如此,清河聂氏历代家主都修刀道,若是每一任家主的刀都镇在这石堡里,岂非每增添一把佩刀,都要镇压更多的妖魔在石堡里?长此以往,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蓝曦臣的担忧也并非没有道理。
就像几十年前,曾有一伙盗墓贼摸进了这座石堡,因损毁了镇压在石堡里的尸骨,活生生被埋在了石堡里,用命填了进去。
这些盗墓贼确实不道德,但也并非全都该死。
然而石堡的刀灵却不会管这些,缺了尸骨自然要人来填。
如此看来,这石堡确实很邪性。
今日来的是盗墓贼,若是以后有人除魔的时候被人引了进去,岂非酿成祸事?
这清河聂氏的祭刀堂最好还是早早处理为妙。
魏嬴今日既然抖出来,也不会完全不顾后果。
虽然他不喜赤锋尊性格,但也敬佩赤锋尊英勇。
总归他已经杜绝了所有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