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十方赌坊不同,沉香楼早已关闭多日,里头就连一个开门的小厮也都没有了,更别说楼中的姑娘了。
萧兮在沉香楼前站了好一会儿,身旁竟连个过路人也没有,可见这地方实在是偏僻。
她也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十方赌坊好歹还有个萧承嗣留着,这沉香楼可是一个人都没有了,她孑然一身,一个可信的人都没有。
更何况,她一向都相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萧承嗣此人性子虽然也不是太坏,但心思摇摆不定,人如浮萍风吹两边倒,这样的人,她还不屑于去用。
眼下,她最欠缺的,大概就是人手了。
毕竟三日后,十方赌坊那边就要转售,她即便是拿下了十方赌坊的经营权,也得有人手照顾赌坊的声音,否则光凭她一个人,根本分身乏术。
想了想,萧兮转过身又回了北街大路上,她在一路上看到有些卖身葬父的、鬻儿卖女的,还有些卖自己府中已经签了卖身契的奴才,家生子。
若不是府中无人,萧兮其实不大愿意去看这些注定了为奴为婢的人们的双眼。
同样都是人,有些人生来就是皇宫侯府的公子小姐,天生就高人一等,若是有个好天赋,他们的前途更是一片光明;而有些人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了卑贱,他们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养活自己,就连活下来都是一种艰辛。
那些人,眼睛里都是哀怨、悲伤、愤怒,更多的则是绝望。
他们怨天尤人,厌恶那些因为他们的身份就看低他们的人,可一旦有机会脱离苦海,他们就会立刻反戈,成为那些曾经在他们眼里的那些捧高踩低的人,成为他们曾经最讨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