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命锁看上去像是银制的,但是仔细看,又不像是银制。若是不在意它表面的锈迹,看上去还是极为小巧精致的,萧兮研究了老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便将长命锁放在锦盒中,“那对父子要了多少金币?”
她的眸子幽深至极,看上去就像是夜幕中的星河一般。
福伯见萧兮对这间东西不像是有多喜欢的模样,有些讶异,“大小姐,当铺出价是一千万金币。”
一千万金币!
萧兮勾了勾唇,她倒是没想到,这位漠城萧家的家主萧启,胃口也是大得很,就连此前萧兮与穆家二少赌下玄光赌坊,那间整个京城最大的赌坊十年的收益也不过是两千余万金币,而今一个破锁,萧启就狮子大开口,要去了萧家一千万金币!
她倒是觉得有些好笑,想拿了钱就走?天下间哪有这么简单的道理。
“对了,大小姐,”萧兮的神色晦暗不明,福伯一时有些心悸,他吞吐了几句,想了想,还是道,“大小姐,恕福伯多嘴,当年萧将军在世时,也是由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从未见过这只长命锁……”
萧兮却是笑了笑,“你自然是没见过,福伯,这件长命锁,是我阿娘的东西。”
“凤小姐?”福伯怔了怔。
对于萧兮的娘亲凤晚,福伯一直到如今都还是记忆犹新,因为他从未见过比凤晚还要美丽的女人,也从未见过比凤晚还要令人难忘的女人。
萧越一生骁勇,天赋极高,老家主萧慕对自己的第五子萧越最是满意,可唯一不满的是,他竟然爱上了一名江湖女子,这名女子没有任何身份背景,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但她拥有比京城所有女子都要好看的皮囊,让人只用看一眼,终此一生都忘不掉。
萧越只看了这女子一眼,便坚定地要把这女子带回萧家。
这女子性格洒脱不羁,纨绔非常,在京城也是惹是生非,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权贵,更为难的是,这女子天赋颇高,年纪轻轻已经是灵帝修为,在沧澜国无人胆敢招惹。
过了几年,凤晚怀孕了,那一年,先帝刚刚仙去,如今的沧澜帝才登上皇位,最需要的,便是拉拢权臣,巩固皇权,恰好皇后膝下有一子云景烨,自小就贤良淑德,十分适合太子之位,沧澜帝便与萧家家主萧慕两人口头约定,若是凤晚生下的是个女婴,就与云景烨订下婚约,作为太子妃来培养。
对于萧家来说,刚出生的女婴就成为未来的太子妃,这是多么大的殊荣,整个萧家上下都激动不已,只有萧越极为反对,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进入皇宫这座牢笼,这门婚事也就此真正成为了一个玩笑话。
可最终,在生下萧兮的当晚,凤晚便去世了,没过多久,萧越也战死沙场,整个京城都传闻萧家刚出生的孩子命中不详,是天煞孤星。
萧慕本就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听了这样的传言,更是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