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特奈也跟着点了点头,他把报告放在办公桌上,讲道:“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是我们还得在报告上再加上个名字。”
“谁的名字?”男人有些好奇。
沙特奈平静地说:“蒂埃里·亨利”
这下,男人反倒皱起了眉头:
“沙特奈先生,也许你不清楚,那个叫亨利的考生在之前比赛时,情绪失控从队友脚下抢走了皮球,之后居然还在考场上大打出手。按照克莱枫丹的规矩,他理应被划掉。”
“我瞧见了,刚才我就在场边”,沙特奈笑了,“听我的,把他加上去。”
男人听见后有些急了:“为什么?如果他能上,那他队里那个A级的中锋也能上。”
“不,克莱枫丹可不要刺儿头。”
“亨利不也一样?”
“不,他那是热血,是战斗精神。”
“沙特奈先生!恕我直言,您这不是双重标准吗?”
“刚才那话可不是我说的。”
“那是谁?”
“达米亚诺先生。”沙特奈笑得有些无奈,“他还说,如果有人认为他这是在玩双标,那么尽管去办公室里找他。怎么样,你想去吗?现在可赶不上下午茶了。”
男人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直接退出了办公室。
沙特奈则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再次拿起桌上的报告,叹道:“克莱枫丹的事情可越来越难做了,六年建学校三年没成果,再往后的经费……唉,但愿这届的学生里能有人踢出来吧。”
——
这是一间卧室。
蒂埃里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中世纪的贵族庄园,因为他从没见过如此奢华盛美的房间,就算是八岁时,进到王子公园球场的那间休息室,也绝没有眼前这样华侈。
壁灯上,悠然华贵的淡黄色灯光将整个房间点亮,咖啡色的墙纸包满整间卧室,让这里看上去,就像是块中空的巧克力蛋糕一样。
而在墙纸无法企及的地方,向外凸出的飘窗如同蛋糕里的气泡,将城堡外的阳光透向城堡里的世界,让郎布耶森林的和风徐徐吹开如轻绸般的窗帘,吹入这间似巧克力蛋糕般的卧室。
卧室并不大,但里面的陈设却并不少。
柔软的大床横陈在飘窗之前,床的两侧各自放着一个床头柜,床头柜上同样放着两个淡黄色的台灯。在离床不远的地方,还放着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书桌上翻开着个大大的笔记本,纸页上似乎还写着什么。
蒂埃里走近书桌,看清了本上留下的墨迹:
“先生们,请为足球而生,为法兰西而战——普拉蒂尼”
放下本子,蒂埃里兴奋地躺在了床上,在身体砸下去的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是躺在了云朵之上。如此舒适柔软的大床,是他做梦都渴望拥有的。
侧头望去,床头墙上挂着的照片中,普拉蒂尼、吉雷瑟、蒂加纳这三位中场铁三角正举着德劳内杯忘情嘶吼。
他翻身起来,指着照片大声喊道:“你们瞧好了,我以后也能和你们一样,不,是比你们更厉害,我会受到万人敬仰!”
话音未落,房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走了进来,似笑非笑地说道:“哦,我的上帝,是谁想要万人敬仰?”
蒂埃里转头望去,这说话的果然是昨天和自己一块儿踢比赛的加拉斯。
昨天比赛刚一结束,考官就让他们解散回家,说是晚上会用电话通知考核成绩。
回家后,蒂埃里吃完了晚饭,就一直忐忑不安的守在座机边上等待着,直到墙上的钟表快指向11点的时候,他才等到了电话。
电话是那个塌鼻子主考官沙特奈打过来的,他恭喜自己入选下一阶段的考核,并通知自己明天上午10点带好一周的换洗衣物来克莱枫丹学院报到。
沙特奈匆匆两句讲完后便挂掉了电话,一点提问的时间也没给自己留下。
接完电话后,蒂埃里围着家里跑了三圈,兴奋地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如今看来,昨天的队友加拉斯也跟自己一样成功入选了,不过却没看到热罗姆的身影。
“热罗姆呢?他……他被淘汰了吗?”他问着加拉斯。
加拉斯插着腰,笑道:“淘汰?我加拉斯带的人,就没有被淘汰的说法,昨晚在旅店里,这小子兴奋地一整晚都没睡觉,现在正在楼下大厅里等着呢。”
接着,他大手一挥,又喊道:“你也快点下来,沙特奈已经到楼下大厅了,他喊着大伙集合,准备训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