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涨红了脸:“我徐元直岂是贪生怕死之辈?罢了,如果主公感染了风寒,我再找你们理论。”
刘辨哈哈一笑,将徐庶喊到自己身边,将他领进了车厢。
徐庶低头看了贾文一眼,神情有些拘束。
现在的贾文既是学院的院长,又是刘辨的二夫人,他突然不知道如何称呼对方了。
正在他纠结对方称呼的时候,天空中传来一声雷鸣,大如黄豆的雨滴紧接着便落了下来。
车顶传来杂乱的闷响,大军行进的声音消失不见,天地间只剩下了雨声。
刘辨拉开车帘,望着狼狈不堪的将士,下令道:“停止行军,就地扎营。”
刚才还期盼大雨的士兵,被急遽而下的雨水浇了个透心凉。
飘荡的大旗被雨水黏在了旗杆上,不再威严。
红色簪缨形如碎糜,湿哒哒搭在了将士们的头盔上,用手都能捏出水来。
听到刘辨停止行军的命令,大军缓缓停下,将士们解开马背上的油毡,三五个人合力将帐篷搭了起来。
最凄惨的当属一万多名降军,大军携带的帐篷可没有他们的份。
面对大雨,他们只能默默忍受。
或许这就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吧。
在场的每名降军手上,都沾有普通百姓的鲜血,死在他们手里的百姓,连他们自己都数不清。
得知了自己的命运,即将前往长安为奴,帮助百姓屯田后,他们反而内心安定下来。
将近两万匹战马披着油毡,聚拢在一起,低头在小水窝中喝着雨水,发出阵阵欢快的嘶鸣。
前方传来的脚步声,引起了它们的好奇。
一名身后背着大葫芦,手里提着拂尘的老头迈步朝它们走了过来。
站在外围警戒的士兵,手提长枪拦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军营重地,不得擅进!”
看在对方年龄老迈的份上,他们才没有立即击杀。
大雨天,正常人谁敢靠近军营?
来人不是疯子,就是别有所图。
老头将拂尘在腰间一塞,拱手笑道:“老朽想见你家大都督,还请众位将军通报一声。”
“就你,还想见我家大都督?”
一众士兵瞧了瞧他身上破破烂烂的麻衣,两只衣袖直垂到地面;又看了看他乱糟糟的头发,状如乞丐,果断摇头拒绝。
众人还想将他驱离,谁知一眨眼的工夫,老头竟然不见了……
士兵们低头看了看地面上留下的脚印,惊呼道:“有刺客!有刺客!前面的人快将他拦下!”
来人脚印的方向,正是中军大营,这要是让他闹出乱子,那还了得?
听到外围呼喊声,庞德、皇甫坚寿提着武器冲出了营帐。
二人望着大雨中身轻如燕,来历不明的老头,心中大惊。
他们的营帐就在中军大营附近,来人的目标显然正是刘辨!
大营内巡逻的士兵紧接着也行动起来,千余名士兵用身体,组成了一道厚厚的防线,牢牢护住了中军大帐。
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的事情,并非传说。
不说三姓家奴吕奉先,只说颜良、文丑等人就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