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烈日如盖,煌煌泱泱。
位于鲁国西南之地,一个名叫安来镇的小地方,即将发生莫名的变化。
安来安来,安得君来,不负初心。
今日微风缓缓吹过,由东到西,川流不息。
东边集市大街上人迹廖廖,两边的商铺也多是虚掩着,如病恹恹垂暮的老人,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客人和伙计皆是睡眼惺忪,一脸疲倦和困乏,好似墙角缱绻慵懒的猫,无心生意。
往日里这般季节大街上当是人迹寥寥的,三三两两的也多是抱怨的多欣喜的少,乖张勤恳畈商的小贩也是毫无踪迹,小镇显得孤苦无依,单调且忧伤。
如果此刻夜色落下帷幕,那便俨然是一座死城,一座住着人的死城。
沿街两边的房屋坐落的稀稀落落毫无章法,高低起伏,参差不齐,就好比贫民窟里的一群破落户,三三两两逃了干净,唯有中间的一座深宅大院鹤立鸡群格外的引人瞩目。
“李府。”
这是小镇上如雷贯耳的府邸,眼见得高楼林立,深宅大院,红墙绿瓦,无外如是。
在这座小镇上李府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难听点足以谈虎色变小儿止哭。什么叫大户人家,这既是大户人家。
而与其齐名的是算是西边大街的陶家,在小镇上一直都有“东李西陶”之称,谈不上什么名门望族,无非是矮个子里挑高个罢了。
但也好歹是大户人家,这座偏远小镇的一霸。
若是站在高处往里面瞧,单单院落纵横都是几进几出,纵横好几里地的庄园,好似一条深不见底的长龙淹没在山水之间,其间红砖绿瓦,雕梁画栋,金阁银楼阆苑仙葩皆闻可见,门前两尊巨大的赑屃石兽犬牙差互,威武雄壮,极具威严,令人望而生畏,小厮佣人打手走卒甚众,声色犬马无数,金钱梁薄无尽。
以李家为中心,中间隔着一大片空地,老百姓称之为灰色地带,周边的房子皆是隔着老远,深怕与李家有什么不协之处,惹出麻烦毕竟小鬼难惹,阎王更难惹,既然惹不起,便要躲得起。
“今日老爷恩准,且放你一天假,你且早些回去歇息,不要贪玩儿,明日切莫忘了上工的时辰。”李家院墙内,一位留着山羊须一身轻装打扮的老者对着一位穿着下人衣服的年轻人千叮万嘱道;
这位穿着下人衣服的年轻人约莫只有十岁光景,一身青色的短打很是普通,眼珠子像雪溜球一般活络,脸上稚嫩未脱,黝黑的皮肤趣味盎然,豆大的汗珠犹如雨打琵琶一般噼噼啪啪的往下掉,好比三伏天洗了个热水澡,淋淋漓漓。
看这个成熟劲儿,浑然看不出还只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倒像是一个混迹江湖许久深韵世事的高手。
“放心,李管家,我明早一定准时到。”这位年轻人开心的连连点头,脸上一副憨厚且人畜无害的模样,边说边三步跨作两步向门外走来,脚下的步伐急快还是游洞里的老鼠一般,一溜烟便不见了踪迹。
见了年轻人走远,李管家原本和蔼可亲的面容顿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他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看着年轻人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想法千思百转,缭绕不断。一会儿之后,像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表情又有些厌烦起来,苦恼道;“这三伏天,真是要命,那两位小主子估计又要开始骂人了,不知柳州的冰块何时能够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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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刚才的这位年轻孩子沿街一路向东走了一阵,一路上小心的走着,时不时还会留意四周的动静,斜眼里竟是人间事故。
待转过两个柳巷之后,趁着转弯的档口一溜烟闪进右手边的一个胡同里不见了踪迹,胡同中太狭窄毫无光线可言,从外面看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年轻人的小身板刚好闪进去犹如老鼠专过地洞一般,顿时消失了踪影。
一刻钟之后,在另一个胡同里这个年轻人慢慢的走出来,左右看了一眼,眼珠子活灵活现,在确定四下无人之后,终于安心的出城去了。
这个年轻人名叫“孔礼,”知书达理的礼。孔姓在鲁国可是大姓,虽不是家天下,但也相差无几,孔家桃李满天下,有一句话讲“孔家即大家,其势可称国。”虽然这句话多少有些夸张的嫌疑,但不可否认的是孔家的权势和地位。
毕竟鲁国建国之初的第一位大谋士便是书圣孔子,孔子游历诸国,游学说法,宣扬儒家之道,后拜大夫,太子太傅,在当时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