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老兵头李通皱起了眉头,“大人”他喊了一声宋君鸿,刚想说什么,但还是摇了摇头,决定不说了。
“咋了?”宋君鸿追问。
“军营的辕门已经近在咫尺,可是岗哨”李通都有点不敢置信了。
宋君鸿脸色一变,立刻明白了李通的意思,这要是在捧日军的大营,离军营还有两三里远有人驰马过来,哨探就会回来示警了,离军营还有半里远时一定会有巡营哨兵飞马上前作拦截盘问,敢不作答且仍继续接近捧日军大营者,当机立斩!
可这时,宋君鸿等五人都已经基本快要驰马冲进黄成军的辕门了,军营中也没见有人出来阻拦。
连一向宽和地宋君鸿的脸上都有一股讶异之色了。他瞅着像空荡荡戏台一样的辕门,猛地回身喊了一声:“跟我冲营!”
然后一抽马鞭,在离大营辕门不过数丈的地方不仅没有放缓马速,反而是催马直冲了过去。
身后的李通等几人也二话不说,跟在宋君鸿屁股后面一起前冲。
辕门也一直敞开着,宋君鸿五人没有任何阻碍的直接冲过了辕门,冲到了营校场的中央。
直到这时,五人的“横冲直撞”才引起了营中一些人的注意,逐渐地有些人围了过来。
却并没有人上前询问,只是围成一圈,隔的远远的指点着宋君鸿几人议论。
宋君鸿昂首立马在场地中央,傲然的打量了一圈那些交头接耳议论的人。提起手里的马鞭,指着一个人群中穿着青色校尉军官服的人说道:“你,上前来答话。”
那人完全被宋君鸿等人的气势给镇住了,尤其是在瞄了一眼宋君鸿浅绯色的将军戎常服后更是唬了一跳,忙依言走上前去,对宋君鸿弯了下腰,小心的赔着笑,说道:“这位大人,您到我们这儿有什么事?”
宋君鸿并没有答话,李三狗已经策马到了那名校尉的身边,手一挥,“啪”的就是一鞭子狠狠抽在了那人的肩上,炸雷一样的声音大吼道:“想死吗?行军礼!”
“哦。”那人肩上吃了痛,这才慌慌张张地向宋君鸿行了个军礼。
看着对方那个歪歪扭扭的军礼,宋君鸿心中暗叹了一口气,看来高云不仅是把自己分到了厢军中,而且还是分给了自己一个极垃圾的厢军。
他不知道这支厢军是不是淮南东路里最差的,但若是按照种慎的军规来处理,这里约有一半的人要吃鞭子,另一半则很可能甚至会被直接拉去砍了脑袋。
试问这里哪有一点军营的样子?这些人又哪里有一丝武士的精气神儿?
虽然对眼前这名校尉的举止瞧不上眼,但宋君鸿清醒的明白这肯定绝不是一个人的问题。
宋君鸿压下怒火,让自己冷静下来,对那名校尉又问道:“你觉得自己这一鞭子挨的冤不冤?”
那人摸了摸肩头,却不敢答话,似是生怕会答错,索性就蔫着脑袋不答了。
宋君鸿只好又问:“那你知道我是谁?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对方又摇了摇头,还是不答,反倒是畏畏缩缩的退了几步。
但还没等他躲回人群里去,李三狗已经翻身下马,拎着他的脖领子就又给提拎了回来。
那校尉又怒又惊,却对凶神一样的李三狗完全不敢反抗。
宋君鸿看着他那怂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有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亏自己还专门挑了个军官出来答话,都是这么一副表现,这里的兵士是什么样子,也就可想而知了。
孙狗子上前,指了指宋君鸿高声喊道:“都听清楚了,眼前这位就是咱们黄成军新上任的军指挥使,宋将军!”
“啊——?”围观的众厢军一阵哗然,好半天才有人想起来行军礼,然后其他人也慌慌张张地跟着行礼。
望着他们乱糟糟的行礼场面,宋君鸿非但没有显得怎么高兴,脸上反倒是似笼起了一股寒霜。
宋君鸿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说道:“我叫宋君鸿,你们最好都给我记住了这个名字。因为从今以后你们的这种闲散日子——算是到头了!”
就在一众兵士愣怔在当场还没反应过来时,宋君鸿又对那名校尉说:“我今天也不继续难为你了。你现在就告诉我,在我来这前,这里原本是谁在主事?”
“是、是黄大人。”那名校尉畏首畏尾的答。
“立刻带我去见他!”宋君鸿在马上昂然下令道。
“啊————?”那名校尉一怔,瞅了瞅李三狗手里的鞭子似又要举起来,连忙点头应答:\&ot;哦,我的意思是卑将领命!领命!\&ot;然后躬着身子在前面领路。
到了一排营房前,那名校尉指着其中的一间房屋说道:“黄大人应该就在里面。”
“你确定?”李三狗狞笑着问了一句。
那名校尉瞅着这笑容一哆嗦,战战兢兢的回答:“应该在,现在是他每天睡觉的时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