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高气爽,方儒生注视随白帝祭祖的单薄身影,由衷赞道:“我没想到,衣衣的学识如此。”
“老有所终,幼有所养,养生丧死无憾,德育众生,仁者称王,何人不服?”
苏玫没有搭理他。
方儒生脸上泛起微笑,连连点头,“我辈读书人的崇高理想……”
苏玫还没搭理他。
方儒生遥望天空,叹了一声,“当时我作为读书人,最高的理想就是这些了,若是我没有修行,还是个书生,怕是此刻还在为这一切奔波……”
苏玫依旧没搭理他。
方儒生将视线转回,“苏姨娘,你说我这个先生当的是不是不合格?当初我还自不量力的去准备……”
苏玫忍无可忍,“儒生,你烦吗?”
方儒生背着手,缓慢摇头,轻声道:“怎么会烦呢?如此学识,我听多久都不会腻。”
“我烦,闭嘴。”
方儒生面色讪讪,成了修行人以后,这些只成了空谈,就算满腹经纶,又能说给谁听?满脑子都是肌肉的修行狂?
生不逢时啊!
此叹为自己,也为殿下,如此思想,只落个“不错”?
台上,香烛掌起,盈火而拜,蓄三牲以祭,奏曲乐和鸣。
白衣衣站在台上,不知方儒生对自己如此的高度赞许,手持香烛,随着白帝的身影偏转方向,礼天,祭祖。
她此刻神情恍惚,心神早已不在祭典之上,踏足台上的一刻,来自神识中传来不断呼唤,白衣衣才想起,方才已经将事情的结果传给了夏青鱼。
白衣衣见司礼长老依旧喋喋不休的叨念,遂将意识逐渐沉于脑海。
只见一连串的信息一股脑的窜了出来。
夏青鱼:怎么了?!
夏青鱼:发生什么事了?
夏青鱼:失败了?还是父亲不认同?
夏青鱼:要不行的话我这里还有,我再给你发一些。
不能啊!夏青鱼觉得这答案应该没什么问题,就算理念不和,也不至于如此,怎么感觉白衣衣的兴趣猛的一下低落了许多,作为答案的提供者,夏青鱼心里很不舒服。
此时夏青鱼的心态,就好比期末考试前夜,将一本复习资料丢给了舍友,你看吧,稳过。
结果舍友挂科了……
还是开卷……
他打心底不认同这个结果。
白衣衣看完,急忙将刚才的事情与苏玫的解释说了出来,并诚挚的感谢了一番:抱歉,先生。我太久没见过父亲,当时心情有些太过失落……
见言辞不似作假,夏青鱼松了一口气。
夏青鱼:所以?你们父女第一次见面就如此结束了?
这种剧情就仿佛无情的帝王应付不得宠的公主,但却又相互矛盾,不得宠却又亲自考校,逻辑满满的不通。
白衣衣:祭祖过后,父亲会对我劝勉几句,之后我便离开天宫,这才算结束。
夏青鱼:当时,你被姨娘劝了几句便离开了?
白衣衣:我总不能在殿中哭闹,会招人讨厌的。
夏青鱼:错了。
白衣衣:先生?
夏青鱼:你母亲过世后从没见过白帝?
白衣衣:没有。
夏青鱼:那之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