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多女眷,方儒生的脚步被他自己施了术法,特意加重过的,平时不觉得,但他动起来的时候,真的吵啊……
方儒生有些慌张,刚刚露头,便匆忙喊道:“苏姨娘!”
苏玫清冷的挤兑道:“你一个修士,慌张的样子不显太丢人了吗?”
方儒生站稳,整理了长袍,稳住声音,“有消息传来,四殿下举兵操戈,裂土封王了!”
方儒生是白帝的忠实拥趸,这种消息无疑与质疑白帝的权威,破坏天宫的威严……等等等等……
“我大概清楚他为何那么做。”
苏玫依旧眯这眼,背在栏杆后的手臂无意识的轻晃,懒散道:“别那么慌张。”
他性子可真是够急的,才过去多久便按捺不住了?
白帝四子,白素华。
做的事蛮刺激的,苏玫如此觉得。
但方儒生不会如此,他并没有因为苏玫的安慰而变得稳定,“如何不慌张!四殿下就读道院,这里面的事情很难没有道院的影子,九府必定会有一府,甚至两府参与进去,天下就这么突然被割去了十分之一……”
苏玫指尖挑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操心什么,一切不还是有白帝呢吗?
“就怕白帝不管!天宫为守妖蛮,人族内乱,起兵的还是白帝四子,这如何能令人心安?!”方儒生握拳轻敲手心,反复徘徊,“无论成与不成,不安的种子便是种下了。”
不安的种子,若白帝不管,成了,便有了新的发展趋势,众府拥护白帝之子,架空天宫。
为了权利,他们做的出来。
若白帝管了,亲子尚且背叛,恐怕更令人不安些。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这一切,都在白帝的算计中,天宫可不是悬在天上当吉祥物的。”
“这,这……”方儒生一边念叨,一边在亭子中反复的走来走去,“别的不论,四殿下与凝华殿下洲郡相近,内乱若起,妖蛮一定趁机而攻……”
“……”
苏玫失笑,白素华将见谅和其他的事情混在一起,模糊了原本的概念,他的意思原来在此……
“我在这里,打不进来。”苏玫摇了摇头,不满的打量方儒生,道:“你是衣衣先生,当行的稳重。”
离河事少……苏玫低头看着手中清澈的果酒,这父子的算盘敲的够响的。
急忙的脚步声传来,白衣衣小跑着向此处赶来。在脚步声中就能听出的雀跃与活泼,怎么能被外物侵扰?
苏玫不容分说的道:“这事情先瞒过衣衣。”
白衣衣很少见到方儒生与苏玫在一起,便问道:“姨娘,你们在谈论什么?”
“姨娘们在说啊,快要灯会了,衣衣上次的男装很精致,不知道这次想穿些什么?”
“穿……”白衣衣出神的想着,想了一会,没有思路,摇了摇头,“对了,姨娘,你知道天柱崩断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吗?”
苏玫出神的想了一会,“大概是六万年前吧?当时我记得不少大家伙跑路躲避的样子很可笑。”
“说起来,衣衣,你见过比山还高的乌龟,拼劲吃奶的力气向前拱去,忽闪忽闪的,就像一座巨大的山,向前一拱一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