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派果然是打不死的蟑螂,他们能带给我们的惊喜太多了点。”留下最后一句话,蓝鲨便被电磁场发射出去。参谋面色微白,接过指挥席,首要任务不再是摧毁敌方,而是保留有生力量,等待支援。“战机小心防备身后火剑,能量级检测失效,预计可能造成精神伤害,立即注**神药品。”
“参谋,你老实说,我们是不是要完了?”
参谋愣神,之后果断回复“你看看面前,天空很广阔,身后只是一束火剑,第一次战争时期你也躲过不少敌人的导弹,当时你配备的机型是哪种?”
“老伙计了,科隆苏十三,我简直受不了它的噪音,现在这台可舒服太多,现在的飞行员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所以能否躲开关键在你啊!”
“躲闪敌方导弹可是飞行员必修课,何况是我们这样的装甲驾驶员。你可就洗干净屁股等着吧!”
“滚你妈的!”
战机在半空偏移航道,它从城市边缘的军事机场起飞,此时却转头向漫无边际的荒原,“我们现在跳伞还来得及!”另一个替补飞行员说道,在说这句话的过程中他也感到羞愧。“对方可还没有打中我们,我起码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躲开这次攻击,你信不信吧!”
“说得也是,是我被他们形式奇怪的攻击方式吓到了,说到底只是导弹而已,除非它能无速损转向,否则比起战机的灵活度都要差一截。”
“喂,你考虑错了,优秀的飞行员根本不会被敌方火力锁定。”操纵飞机的早已不是摇杆,飞行员的眼睛声音还有双手都可以对战机进行细微调整,老飞行员手伸进红外线感应仪,十指的运动都能操控战机调整方向,同时又都是武器、能源等系统的控制中心。繁琐的操作意味着高精确度,战机机翼偏转一个分度都在飞行员掌控中。特莱伯战机在半空做出一系列特技动作,好像是对古烟夜途的嘲讽,灵霜飞快了结一个“走神”严重敌人的性命一边关注空中战场,“动作麻利点,这边都快打完了,合着你们全场摆姿势呢!”
夜途一口气呼尽,意气的起落比起潮水攀升坠落可以慢些,但若是撞上郁结多年的问题好容易积蓄的一口气就此止住势头,就得开始失落,夜途这一口气憋得已经足够久,但对他来说还远不够。在他弄清楚为何出剑前,遇上阻塞不可避免,期待在这之前把问题解决是懦弱者的表现。全部注入火剑之中,跟着没法产生下一口气,人也就向下坠落。火剑千里奔杀,笔直轨道让人怀疑它会以这种姿态一直冲破空间的封锁。
“来了。两倍音速,但我们还有机会,体积很大,它不可能轻易转向,靠近西山,让它撞上去,就能摆脱。”替补飞行员,手放在弹射椅触发按钮上,这时间可以把他剥离出去,事件不会由他的主观想法转移因果,他这么告诉自己,他有足够自信,但是也需要做好失败的准备。
“跟上了来,速度在增长,还有什么准备工作吗?”
“不需要,拦截网会让它减速,抓住这个机会逃开就够了,保持速度靠近西山但不能让他们太早知道我们意图,不过这种掩饰不太必要,一般人一眼就能看出,如果对方能在远处遥控调整火剑的速度,我们躲在哪都没用。”他甚至可以花时间找出一根烟把它点燃放进嘴里,执勤时间当然不允许抽烟,不过他这个服役多年的老兵当然会有一些特权,比如留下一根可以在危急时刻点燃的雪茄,烟火气好闻,比起烤制香烟,雪茄更加香醇并且温和,香味容易接受,也不像香烟直接伤害飞行员的心肺血管(对口腔、咽喉伤害更大),是容忍的最低底线。
烟味迷蒙,烟气一样挡住屏幕,不过就这短途飞行,他闭着眼也不差半分。被这香味吸引,将之殷切送进鼻腔,替补也感受到这个职业的惊人魅力,身后追着放在城市里足以一发震撼世界的大杀器,双方竞赛速度和反应,赢了活下来,输了…也有可能活下来。
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显示屏上,屏幕上闪动的红点就是火剑,他们则是生机的绿色,提到绿色驾驶员先生就想起前妻,他不喜欢前妻这个词,管他呢,他老婆差点就把他绿了,不过还是他下手快,早一步离婚,不然头上要挂一顶油光发亮的帽子,提起这件事他就有些得意,常年生活在基地,战机就是他的老婆。“不对,我想什么呢?这时候应该想一些热血沸腾的事…黛娜身材真…认真点,我要在小辈面前好好秀一秀几十年的操作,当初战机迭代,还被后辈们认为是最有机会的时代,后来事实证明,开飞机吗?还是要老司机才能稳住。”在空中留下一道白痕,形象生动地贴合了一溜烟的形容,翻滚机身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火剑终于追上来,被拦截火力阻住速度增长的势头,接着又来了一张形象生动的拦截大网,当真就是投射一张电磁网罩住火剑,电磁网可以干扰能量反应,接触后发出嘶嘶的声响,没一会儿剑尖穿过大网。
遗落的大网罩在草绿得发黄的土地,还是有嘶嘶的声响,感情它拦谁都一个表现,见谁都一副嘴脸。到这时候倒是完全不紧张了,他甚至还想掏一根烟出来,不过不知道从哪掏,看了眼替补,这家伙不像是能藏烟进来的。替补被这侵略性的眼神吓住,手掌离开弹射按钮,又立刻握住,有较劲的意思,反正没人能在危急时刻阻止他自救,他有合适的法律手段摆脱责任包括把飞机开进学校。
“还差一点?算了这就一点,没了就没了”。手指在感应器上触动,机舱打开,一口风还有新鲜的大自然味道,“你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
“屁嘞,安全带没捆,你是不是傻了,弹射椅跟跳车不一样,安全带不绑你会飞出新高度。天气还行,就是距离城市近了点,有一次我在雪山上看到两只正在交配的麋鹿,我放过了它们,本来是想留着,就当养在外头。”战机靠近西山,山上的树木放大,替补好像在树上看到了麋鹿。恍惚如梦境,醒后若有所思亦若有所失,用哪个姿势醒的都觉得不该这样,不过这时想睡却注定睡不着了。
火剑消减大半不过大体是因为空气的散热,拦截网虽然减缓了冲势,却并没有削减威力,剑意早一步穿透战机,两位可在大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专业飞行员也感到气短,仿佛有只无形的带着尖利指甲的手掌卡在喉咙,“这就是精神攻击?心理抗压能力正巧是我的专长,运气不错。”
战机几乎撞在山壁上,却见尾翼偏转,投弹口弹出一门重炮,喷射出来的却是火柱,与空气争执领域,爆炸声连响,战机几乎贴在山壁飞行,速度不减。火剑不曾改变方向,剑尖仿佛也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却在碰撞发生前,爆炸开,这时两位驾驶员突然意识到,导弹并不是飞得一头撞进目标才能破坏对方。火焰的之中少有间隙,但镜头若是能耐得住炙烤置于中央就会有连绵如山峰的既视感。火焰触之山壁草木,皆燃起,遇石壁阻拦皆吞噬,不再是此前生而顽固的利剑。
“再见”他并不知道老大是否知道听见,甚至不确定自己出口与否,弹射椅其实已经慢了一步,多在机舱愣了一秒是给火剑的敬意。不过他倒是很清楚记得有人隔断外界的薄膜被火焰震碎时,老大发出一个音节“滚”。
半空中坠落而下一道人影,瑞玲赶紧跑去落点,不过她方向感不太好,险之又险在最后挡在夜途身下,两人扑倒在地上,被压着的瑞玲从上头几乎看不到,换个人来这样减小受力面积等于加速死亡。“谢…接得好!”
夜途起身再将瑞玲拉起。“麻利点参与战斗。”火龙围绕两人转了一圈接着掉头撞向从基地里爬出来的装甲巨人。对方手持一透明塔盾,立足土地,犁出两道水渠,架子却还在,抬头便能再度冲上。不一会儿,天空又坠落一道人影,古烟清点一下自己这边五人,为了水字数他必须承认自己五根手指头的算术都没有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