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俊今日来见崇武二爷,虽然是为了别人的事情,但他觉得对自己是个难得的机会。为什么?也就是王三的事情,这小子在庆阳地界找朝廷钦差告状的事情,让路过的一个兄弟阿项偶然听到了。阿项在寿阳打杂,跟人跑些生意,那日正好在庆阳地界,肚子不舒服就在路边拉屎。正巧钦差大人路过,被王三拦住,一口一个钦差大人,把他吓得半死,躲在草丛不敢出来,王三告状的事情都听到了。平日里他跟马俊经常吃喝一起,他知道马爷跟随赵二爷,回到寿阳第一时间就将事情经过告诉了他。
马俊当时就感到很吃惊,觉得这事对崇武很不利,他心里清楚,其中王三提及二爷家主仆死亡事件,今日如果二爷听了激怒,必定有其中缘由,也正是自己把握的时机,或许会有意外收获,以后在二爷面前就会更加得宠。于是,赶紧过来,将细节禀报。
崇武自从闭门思过出来之后,每天与马俊见面,也不知道他带给自己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当马俊将王三的事情一说,联想到小梅的死因,崇武一直心有余悸,担心害怕,现在果然被人揭开伤疤,顷刻之间然暴跳如雷。
“他娘的,这王三是找死啊,老子非宰了他不可。”在寿阳地面上还没有人敢冒犯他二爷,他发怒之后,有些不相信。“不会是道听途说?”
“千真万确啊,阿项是我的兄弟,不会骗人的。”
“王三这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尽然惹到二爷的头上来了,他到底想干什么?这小子怀恨郑安,就去告他,不要牵涉到我二爷。”
“二爷,这事情您可不能意气用事,既然钦差已经知道了,还得好好处置才行。”
“为何?”
“二爷,这王三告的主要是郑安大人,不是你二爷,虽然是信口雌黄,但事情不一定就是真的。这钦差也知道官场的规矩,不会是那种见风就是雨的人,他也会思忖惦量不是?这郑安与魏伯仁又是同窗,胳膊往里拐,王三这状不一定会有用,所以不能随便要了王三的命。更重要是,王三只是口头上告状,钦差还让他写好证词交到庆阳去呢。”
“那怎么办?万一上面查来查去,会搞得我赵家也不得安宁。”
马俊上前,扶二爷坐下后,说道:“二爷,此事易缓不宜急。话是从王三的嘴里说出去的,他就是因为郑安大人将他开除才生的怨气。你如果将他这口气消了,口气一变,立马改变,死无对症,又有谁能够去查,恐怕连钦差也无能为力的。”
二爷心想也对,前些日子马俊受王三委托想谋个事情,是自己顾及郑大人而没有同意,哪里知道小鬼更难缠。既然他已经向钦差状告了,便杀不了他,就索性给条活路,让他记住赵家的好。
“既然你这么说,爷就成全他一次,给他个小房子开豆腐店吧。记住,让他从此闭口,不准再提及赵家的任何事情。”
“那么租金怎么处理?”
“你看着办吧。”
马俊暗暗高兴,这是二爷有意给他的面子,自己不仅掌握着王三,还有额外的进帐。
马俊从八仙楼里出来,找到王三,将事情一说,王三后悔得连连撑自己的嘴巴,觉得太对不起二爷了,不应该把二爷的的事情给扯上。马俊摆摆手说:“你不要自责了,以后钦差问起来,别牵涉二爷,好好开店挣钱养家,别辜负了人家二爷的好心就得了。”
王三感激涕淋。看了门店之后,他和老婆十分喜欢,可就有一个担忧,不知道东家会收多少租金。马俊看出他的担心,说道:“这店面地段是最好的,平常给别的商家是每年五十两银子,人家二爷是大老板,心地善良,就收你三十两银子。”
一听这么高的租金,两口子有些畏难,这豆腐生意本来就是小本经营,一年恐怕也赚不了那么多,再加上一些行规的份子钱,也就过过日子而已了。
“你们两人也是死脑筋,也不想想,这是二爷的店面,以后谁还不买你个面子,这官府衙门差役、小混混,谁还收你的份子钱?这不是省了嘛,三十两银子,这可是天大的面子了。”
马俊知道,原先这里的生意是二爷交给自己打理的,一般上缴二十两银子,这十两就是自己的进账了。
王三心想,这总比没有活干好,于是就同意了,张罗起豆腐店开张。由于店里装修还行,增添了一些磨豆腐的器具,没有花多大功夫,就收拾好了。王三选了个日子,开始正领着人贴着对联和挂着灯笼,准备开张。
马俊没事,便去王三店里:“王老板,恭喜了。”
王三回头见是马俊,忙放下手上活,拖着老婆过来:“哎哟,是马先生啊,你可是我王三的救命恩人啊,快快,咱们一起谢谢马爷。”
王三和老婆连忙跪下:“谢谢马爷。
“请起,请起。我和王三都是朋友了,不必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