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成知道爹的心事,生怕这事情搞大,对赵家不利。他找到刘师爷,请到书房里说话。刘师爷也知道赵家的势力,如今赵家两个公子向自己献殷勤,不就是想让自己替他们说好话而已。倘若自己不做,赵家也会找到郑安。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赵爷,赵家是寿阳大户,郑安大人和本师爷都信得过赵家,误食死亡的案例民间也不是稀奇事,等何连喜勘察完之后,本师爷立即向郑大人禀报,尽量让赵家快些处理后事。”
听到刘师爷这番话,赵大成非常感动,连忙掏出一张银票说:“刘师爷对赵家的关照不是一二日了,赵某非常感激,这点茶钱请收下,不成敬意啊。”
刘师爷一看是张六十两的银票,心里暗暗高兴,推辞了一番就收下了。
刘师爷得了赵家的银子,便显出热心帮忙的样子,来到屋子跟前察看勘察的情况。他虽然不懂仵作,但也听说一些查案的事情。乍一看,这几个人都是在睡梦里死去,因为衣着不乱,陈设正常。然而观察他们的脸色,确实有些黑青,中毒死亡的可能性比较大。这一点,在何连喜的勘察基本得到了验证。
“连喜啊,这勘察到何时结束啊?知府大人可是等着回话呢。”刘师爷故意催促他。
何连喜因受上次赵家的案子牵连,此番更加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差错,必须如实跟知府汇报,包括把握不定的疑问。
“刘师爷,这起死亡案件,死亡现场和尸体特征都比较清楚,可以断定是中毒死亡。至于是何种毒,是饮酒过量中毒,还是砒霜之类,或许野外邪毒,还需仔细了解。”何连喜朝外看了看天色,说道,“刘师爷,再过半个时辰就结束了。”
刘师爷点点头,退出屋子去等待。赵大成见刘师爷出来,便上前询问,没有料到刘师爷竟然卖起关子,说道:“中毒死亡是可以确定的,但究竟是怎么中的毒,恐怕还要细细审查,到底如何结案,倒时候我们禀报知府大人后才能确定。”
赵大成听了没有作声。勘察结束时,他跟何连喜打招呼,本想给些辛苦费,可何连喜似乎没有听到一样,跟着刘师爷走了。再看刘师爷的表情,亦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敢情这六十两银子并不起大的作用。
郑安在府上一边写着书法,一边思考着如何应对当下的事情。这赵府的事情来得也不是时候,究竟是意外死亡还是谋杀,对于赵家可是关系重大。直到中午,刘师爷和何连喜才来禀报。
何连喜如实禀报勘察情况,包括仔细检查尸体,面部、嘴、十指指甲,身体等等色斑,发现都是大多是发青发黑。
郑安听了不禁愕然,问道:“照你的说法,中毒是无异了?”
“回郑大人,中毒是确认无异的,”何连喜说,“关键是如何中毒的,小人一时难以定论,还需衙门审讯当事人才能弄清楚。”
“何连喜,这回赵家的事你可要弄准了,不得马虎啊。”刘师爷说。
“小人不敢,请大人和刘师爷放心。”
何连喜走了之后,看着桌上的勘察案卷,刘师爷低声请示:“大人,赵大成嘱咐本人向大人禀报,希望早点结案,及时处理丧事。大人看如何是好?”
刘师爷因得到了好处,希望事情顺当些。刘师爷看到郑安没有反应,心想事情恐怕有变。不料,郑安大人确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勘察所报为中毒,那么是何毒?如何中毒?何人所为?务必搞清楚,否则怎么向寿阳百姓交待?
“这样吧,你立即带人拘押涉事人员,明日本官亲自庭审。”
郑安下了命令,刘师爷一惊,难道郑安真的要搞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