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上的阿根惊恐地看着四周,不时发出惊叫声。阿根在喊:“来人啊,来人啊,你们为什么把我关起来?为什么啊?神仙啊,你可千万不要怪我,不是我的错,不要怪我。”
钟楼外传来野兽的鸣叫。西北风从窗外的吹进来,阿根感到了一阵阵的寒颤。突然借着月色,阿根看到一个身影从钟楼的楼梯上慢慢上来。阿根用力眨眨眼睛,眼前看到的好像是李家财,他不由地缩到墙角。这时,阿根感觉自己的胸口在涨起,一颗鲜活的要心跳将出来。
阿根捧着自己的心,赶紧下跪嗑头:“李叔,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不是我们有心杀你,都是二爷让我们干的,你别怪我啊,看在我们以前多年的情份上,你饶了我吧。”
“施主不要害怕,你请起身吧。”一个声音似乎从外面传来。
阿根惊魂不定,猛然醒来,像是在做梦,此时楼梯上传来低沉的脚步声音。门推开了,狗子进来。
“阿根,今天为什么把你留下,为什么把你关地钟楼你也清楚,老太爷是让你好好思过,你心里如果没有违心事,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怕什么啊。好了,有话回去跟老太爷说,我们这就回去。走吧。”
阿根不敢说话,小心地走下钟楼。两个人刚走出屋子,迎面飞过来一把镖。
“不好,有飞镖。”狗子大喊一声,腾空而起,一把接住。
不远处,有一人影从树丛里跃起。狗子迅速追上去,与人打斗起来。
两人打斗了几个回合,刺客连抛数件暗器,狗子躲避,那人趁机逃脱。
此人功夫不凡啊,在寿阳地界上,有这样的武功的人还真不多,究竟会是谁?狗子顾不得想,连忙护送阿根回城里去。
回到赵府,阿根一头扑在地上。大成坐到椅子上:“阿根啊,今日我大爷实话对你说,李家财他们的死,跟你们几个都有关,不要再骗人了,今日你如果不说实话,我就活埋了你,明年的今日是你的周年。”
阿根痛哭流涕:“大少爷,你别怪我阿根,阿根上有老下有小,大少爷就饶了我吧。”
“你真的不说?刚才在钟楼之上,你忘记自己是怎样对神灵说的了?你也看到了,若不狗子保护你,你就被别人灭口了,懂吗?”
“老爷,不是我阿根不想说,其实我说与不说都是个死啊,就是老爷你也保不了我一辈子啊。”
“哈哈,口气好大啊,这寿阳城还没有这样的人能跟我们赵家较劲。说了你还有一线希望,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阿根低头不语。大成走到他的面前递上一张银票。阿根眼睛睁大看着大成。大成说:“两百两银子,没事情更好,有人为难你可以离开寿阳,做个小买卖。你想想。”
阿根摇摇头不接银票:“大少爷,银子阿根不要。反正是个死,我就说了。这一切都是二爷叫我们几个干的,事后每人三百两银子,我阿根不干也不行啊,大少爷,都知道你是菩萨心肠,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大成惊呆了,果真是赵崇武。知道赵家死亡三人之事后,他第一感觉就是跟赵崇武有联系,唯一有疑问的是,尹发亮他们怎能可能成为赵崇武的同谋?这一点他始终想不通。现在真相大白,后面的事情想起来令他毛骨悚然。万一衙门查出真相,赵家就会有很多人被处罚,甚至砍头。怎么办?一向稳重的大成,支撑不住疲惫的身体了,跌坐在椅子上。
赵大成此时真正感受到了压力,若此事被查出,赵家在寿阳将彻底毁灭,无法生存。不行,不能让衙门将真相查出来,必须竭尽全力。
得知老太爷回到府上,阿根被道士留下,崇武惊诧,感到大事不妙。老太爷今天去做道场,其它人都回来了,怎么就把阿根留下了,真是活见鬼了,会不会有事啊?在风光秀丽的敬神湖边,赵崇武坐在湖边的柳树下,抽着烟,将尹发亮、阿牛叫到湖边问话。
“二爷,你尽管放心,我供述是酒醉之故,阿牛兄弟说是烘中毒,阿根说是误食中毒,都是按您的吩咐交代的,应该不会有事,这不,郑大人就放了我们。”尹发亮说。
“二爷,尹管家和我阿牛肯定不会有事,可这阿根靠不住。在道馆里,我只听狗子在对阿根说,做法事的人如果是坏人,半夜里心会跳出来的。”
“放屁,这你们也信?谁见到过心跳出来的,你们见过?不过狗子这么一说,说明这事跟我大哥有关。说不定大哥知道什么了,也许阿根露出了口风。这小子可真是要坏我的事了。”崇武一掌拍身边的石头,震得石头的灰也扬起了。好歹他已经有准备,派出天龙兄弟前去盘龙山,让他们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