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伦常年在外,对于胡杏花确实照顾不周,每当他回来之后,都带着一份内疚。赵德伦不善言语,只能买些小物品安慰于她。可这胡杏花并不稀罕那些不值钱的玩艺,更需要男人的伺候。自从听到胡杏花与二哥传出绯闻之后,他便格外留意,特别请了奉天来操持家务,目的就是多双眼睛,让二哥不敢乱来。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作为表侄的奉天竟然跟胡杏花同流合污,这是他万万接受不了的。
大哥告诉他,你藏在赵家祠堂里,就明白李家财他们是谁杀的了。他将信将疑地躲着,当听到二哥亲口承受让人杀了三人之后,他操起门栓狠狠砸向赵崇武的头,若不是大哥阻拦,他就将二哥打死了。
德伦回到府上,临时灵堂里道士在作法,不时传来击鼓的声音。德伦没心事去灵堂,回到屋里,桌上点着小小的蜡烛,屋里显得非常的昏暗。
胡杏花坐在床边在缝衣服,看到德伦进来,故意用手绢擦擦眼睛,接着为德伦倒茶。
德伦背对着她,突然对她说:“你跟他多久了?”
胡杏花手一抖,茶水洒在桌上:“谁?”
“蒋奉天。”
“难道你也相信别人的话?”
德伦气得捏紧拳头:“不相信又能怎样?人是死在我赵德伦家里,为什么不死在别人的家里。为什么?为什么?仅仅是为了一个情字吗?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你的侄子,妇道之人总该讲个廉耻吧,给我赵德伦留点面子。”
胡杏花心想他一定听到传言,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很要强的人吗?为什么面对这桩事你就没有话呢?为什么他们三人会死,你说啊!”
“说什么?”胡杏花哭了起来,“你身为一家之主,整天在外,却没有尽到一点丈夫的责任。对,蒋奉天是我的表侄,但是人是你请来的,不是我去偷来的,我有什么可说。我一个妇人支撑如此大的一份家业,你知道我多辛苦,我的苦处道给谁听,谁能相信?寿阳城那么大,有谁家的媳妇像我这样的,你到是凭良心说说。你说,你说!”
“我知道你很辛苦,是有地方对不住你。但是,你就能背叛我,背叛我们这个家族吗?跟蒋奉天的事你不承认也罢。那么赵崇武呢?你觉得赵崇武很好是吗。他现在没有老婆,你可以嫁给他,何必要给我绿帽子戴啊。胡杏花啊,你的心可真是狠毒啊。”
胡杏花露出惊愕的神色,知道自己失礼失节,不敢再嘴硬。
“别以为事情做得隐秘没人知道,你们的丑行我早有所闻,只不想破了我们夫妻和兄弟的情分。而如今你们又变本加厉,无作非为,竟敢动起杀人的念头。”
胡杏花突然跪在地上哭出声来:“老爷,我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行为有失检点,你打我,骂我是淫荡之妇都可以,但是你不能冤枉我,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他们的死与我无关啊,人不是我杀的,老爷。”
德伦狠命地捶打着胸口,仰天长叹:“天啊,我赵家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啊,竟然招来如此的报应。”
崇武被德伦打了之后,心想自己错在先,也就忍受了。今日去老太爷府上,两人想见,几乎要动手,还是大成劝住,不让爹爹知晓。冷静下来之后,崇武问哥怎么办?阿根怎么办?大成心累了,更不想再有是非,就摆摆手说:“你不要再动歪脑筋了,能够度过这一关就是老天保祐了。”
摸摸红肿的脑袋,显得很激动:“妈的,这官府是怎么了,这点小事还那么拖拉,人证物证俱在,早早定案了事不就得了。”
“胡说什么?小事?这事还小吗?三条人命啊!不是你胡来会有这档子事吗?”德伦气愤地看着崇武。
“我还不是为了赵家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赵崇武厚颜无耻地说,“人死了,多赔几个银子就行了,谁知道官府会那么顶真。我赵崇武可不是一个好果子,逼急我爷,我一把火烧了衙门,再杀他几个狗官。”
德伦听此言,又要上前打他,被大成拉住。
大成指着崇武道,喝斥道:“告诉你赵崇武,若不是为了赵家的千秋万代,我早把你告上的衙门。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安分些,别再出什么乱子,当务之计就是说服郑大人早些结案,如果弄出事来,上断头台那天谁也救不了你。”
崇武依然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这时,赵铭文在丫环的搀扶下进来。自发生命案后,他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身心疲惫,盘龙山回来后躺在了床上。今天感觉好些特意将三兄弟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