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福终于得到召见,着急忙慌地将奏折递到皇帝手中。
皇上一打开奏折,将昨晚慕容璟和沈清微于此,而凶犯恐是宁王余孽的事情从头到尾了解了个透彻。
原本读到慕容璟遇刺的内容时,他的面色已经相当不悦,而看到奏折上“宁王”二字时,他更是勃然大怒。
他气极,干脆直接把一桌的奏折全数扔在了地上。
那散落一地的各色奏折,叫孙德福下了一跳。
“皇……皇上……”
孙德福无权知晓奏折内容,还以为是自己先前莽撞的举动惹得圣上不悦,于是想要开口接收。
方才那京兆尹拜托他递交奏折时,一脸忧虑焦急,他便以为是什么十万火急的社稷大事,于是才想要尽快交到圣上手中。
哪里知道圣上龙颜大怒,竟将满桌奏折都掀翻了!
皇上看他一副不明就里却战战兢兢的模样,却是更恼了,又不好再在孙德福面前发作。只好强忍着怒气:“行了行了,这儿没你的事,朕想一个人安静安静,你且出去吧。”
“是。”
皇上重重地向贵妃塌上一靠,他的脑仁被气得生疼,不由得冷静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看到那个残存在久远记忆中的“宁王”二字,一些前尘旧事在脑海中翻涌上来。
宁王慕容寅是先帝的一母同胞的兄长,二人皆由皇后所出,身份尊贵,得到悉心培养。
二人也相当天资过人,诗书礼易棋射样样精通,在许多方面大都不相上下,不过独在策论一项,慕容寅比先帝略胜一筹。
是以立储时,慕容寅身为兄长,又在此处比先帝优异,自然是慕容寅被立为了太子。
尽管如此,二人为双生兄弟,自幼相伴成长,手足感情笃深,先帝对慕容寅并无太大的不容。
直到二人十三岁那年。
尽管二人已经长成长身玉立的翩翩公子,但毕竟是少年心性,所以二人还是会在兴之所至时前往宫中御花园玩耍观赏。
那时御花园中有一精心修建打理的莲池,为了将一池莲花养得更好,这莲池挖的比寻常的池子挖的都深。
是以兄弟二人年幼时常常被耳提面命不要去莲池附近游玩,以免不慎失足跌落。
但这么些年过去,二人照样相安无事地长大了,于是二人便存了些侥幸心理,来此处游玩。
这日晴光潋滟,正是盛夏好时节,御花园中那一池荷花开的正盛,在阳光下熠熠生姿。
午后时分,十五岁的慕容寅和先帝慕容崇在御花园不远处的亭子中温习上午所学的书本,热气蒸腾,二人已是有些心浮气躁。
慕容寅向来是个比起胞弟来略有些活络的性子,此时热得受不了,干脆将书合上,用手扇起风来。
“唉,这么热的天气,却还要坐在此处温书,夫子实在是残忍啊!”慕容寅不满地埋怨道。
慕容崇点点头:“是啊,这些内容都是我们早就烂熟于心的了,这些内容读来,只叫人心浮气躁嘛!”
慕容寅像是想起来什么,环绕四周,突然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不过崇儿,夫子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