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齐宏宇睡得不是很香。
倒不是床的问题,咸鱼家客房也不,床挺大,软硬适中,非常舒服,躺起来比值班休息室的铁架床安逸多了。
但……大概是心理作用,他在睡梦中老听到无数苍蝇在耳边嗡嗡嗡的叫,就很烦。
忽然,他梦到有只半人大的苍蝇像扑屎一样向他扑来,吓得他肝胆俱裂,猛地睁开眼睛。
跟着他更惊恐了,扩大到极限的瞳孔剧烈的震颤起来。
屋里,竟有一大片黑压压的苍蝇。
他猛一个鲤鱼打挺想跳起来,但失败了,背重新砸回床上,只得立马转身,抬手用力挥舞两下,然后立刻穿着跑出卧室——在别人家不好裸睡,他和衣而卧的。
推开门,他又卧槽骂了声,然后高声喊道:“石队!凃!快醒醒!苍蝇老鼠越狱了!”
只见客厅有着一大片苍蝇乌泱泱的乱飞,还有几十只肥硕的老鼠四下乱窜,啃着沙发茶几磨牙。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恶臭,类似尸臭味,齐宏宇知道那是蛋白质腐败后散发出的硫化物气体的味道。
这些玻璃柜里都有不少生肉或是厨余垃圾,这么多过去早就高度腐败了。平时玻璃柜里貌似有抽气通风系统,加上玻璃柜密封,所以闻不到味道,也不至于影响这些腐食性生物生存。
否则在这环境里生活就太难受了,视觉冲击力很容易适应,但每次回来都要忍耐半恶臭的滋味绝对会让人崩溃,邻居的投诉也得堆积成山。
话回来,这通风系统通向哪儿?恶臭甚至有毒的废气是往哪儿排的来着?总不能直接排放吧?那可得好好凃欣欣了。
忽然意识到自己短短几秒内越想越远,齐宏宇赶紧集中注意力,再次喊话石羡玉和凃欣欣。
可能是隔音太好,齐宏宇一连喊了几声主卧都没动静,无奈的同时又有点担心,赶忙继续抬手跺脚,驱赶苍蝇老鼠,一面跑到开关边把灯打开。
受到强光,他瞳孔骤缩,但当看到客厅景象后不不受控制的迅速扩大。
客厅内一片狼藉,碎玻璃遍布,再仔细看,就见玻璃箱破了有七八个。
没记错的话,其中两个玻璃箱似乎养着蜈蚣和蜘蛛。
齐宏宇咽口唾沫,他不喜欢虫子,更害怕毒虫。
心翼翼的瞄两眼地面,去早未见毒虫,他才迅速挪动脚步跑到主卧门口,砰砰砰着急的敲门。
终于门开了,光着膀子睡眼惺忪的石羡玉含糊的问道:“咋了师兄,大半夜的……”
“你自己看!”齐宏宇侧身给他提供视野。
“哦,虫子出来……”一半,他双眼难得的瞪得滚圆:“卧槽!你干的?”
“咋可能!我吃饱了撑得啊!这……”刚想骂两句,齐宏宇又硬生生忍住了,改口:“先别管这些,赶紧处理吧!老鼠苍蝇还好,关键蜘蛛蜈蚣也出来了!话凃养的是啥品种来着?有毒没有?”
“我啷个晓得!”石羡玉也急了:“你不是法医吗?认不出来?”
“我没仔细看。”
“欣欣!”石羡玉只好回头吼。
穿着套保守的睡衣裤的凃欣欣终于出来,她还额外披了件外套。
此刻她表情严肃,她听到动静和两人的对话了。
顾不得解释太多,她:“有毒,虽然毒性不太大,但很疼,被蛰多了也致命。”
齐宏宇和石羡玉对视一眼,两人都头皮发麻。
会蛰人就很要命,哪怕没毒也绝对没人愿意被这些玩意儿蛰上一口。
凃欣欣又:“赶紧先穿好鞋袜,扎紧裤腿,迅速处理这些毒虫和老鼠吧。我去给你们拿口罩!”
石羡玉咽口唾沫:“要不我们还是赶紧先出去,然后报警吧!喊警察来处理。”
“你不就是警察?”凃欣欣斜他一眼,没再多,转身又进了房间。
齐宏宇也道:“别哔哔了!赶紧先处理掉这些东西,不然跑到你们邻居家里,后果不堪设想!”
“好!”一听这话,石羡玉立马点头。此时正是深夜,邻居大多都熟睡着,毒虫要跑他们家把人蛰了,肯定得承担相应的责任。
就算没蛰到人,也肯定会引来他们的不满,得被他们拉黑,脾气暴躁的甚至可能动手打人。
此时齐宏宇又提高了点音量,问凃欣欣:“凃!这些毒虫,直接打死么还是?”
他担心凃欣欣舍不得研究成果,想尽量抓活的。
“打!”不想凃欣欣直接道:“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打死!杀虫剂也都喷了看看能不能毒死它们!羡玉,家里的防毒面罩你收哪去了?”
“客厅电视柜里,我去拿!”石羡玉道,跟着手舞足蹈的冲到客厅,拉开电视柜,瞧了两眼确认没虫子后才抬手拿面罩。
然而,一拿起来才发现,有只毛茸茸的大积居正趴在面罩上,吓他一跳,赶紧用力甩手把它甩地上,狠狠一脚踩死,这才撕开一次性防毒面罩的包装袋,嫌弃的把袋子丢了,戴好面罩,剩下的递给齐宏宇。
齐宏宇接过,照样戴好,又忍不住瞄了两眼石羡玉。
他才发现这家伙身材真棒,肌肉线条分明,硕大的胸大肌估摸不逊于B罩杯……
咽口唾沫,齐宏宇羡慕极了,但同时这目光也把石羡玉吓坏了,他忍不住抬手抱臂,质疑着问道:“你瞅啥?”
“瞅你……”本能的想吐出那句话,但齐宏宇克制住了,接着瞧见石羡玉的眼神,不由得又皱眉:“你那啥眼神?”
石羡玉直言直语:“看弱鸡的眼神。想要自己练,别觊觎老子。”
“觊觎……”
“好啦!”凃欣欣再次从卧室中出来:“赶紧除虫吧!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闹。”
让她这么一,齐宏宇真有些尴尬,立马点点头,接过手套和弹力绳,并转身回客卧准备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