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风一转,目光看向荣华公主,“公主,不知臣女能否表演些别的?
方才诸位小姐们都已经把能表演的都表演了,臣女若是再表演一样的,只怕大家看着也觉得无甚新意。
荣华公主稍稍收敛了心神,唇角又带上了与方才一般无二的笑意。
“哦?你想给大家表演什么?
牧晚秋粲然一笑,“臣女的母亲乃是将门出身,虽然母亲早逝,但臣女却也遗传了母亲的喜好,自幼便喜欢舞刀弄棒。
今日,臣女想给众人耍一套剑法,虽然比不得家母的剑法精湛,但也堪堪能入眼,便当是给诸位添个乐呵。
谷思彤一听到这话,当即就笑出了声,脸上也带出了一抹微微嘲讽之色。
“今日是公主的赏花宴,牧大小姐舞刀弄棒的,只怕是不大合适吧,若是扰了公主的雅兴,那可就不好了。
谷思彤本就喜欢附庸风雅,最是看不惯那些个舞刀弄棒的粗俗之人。
现在,牧晚秋不禁要耍剑,还搬出了白氏,赞她剑法精湛,谷思彤自然按捺不住自己的嘲弄。
谷思彤只盼着荣华公主直接狠狠地下她面子才好。
但谁料,竟事与愿违。
荣华公主直接忽略了谷思彤的话,看着牧晚秋缓声道:“说起来本宫与你母亲也算是旧识,她貌赛西施,文武双全,是燕京城中最出色的女郎。
奈何天妒红颜,竟叫她早早地去了。现在,本宫有缘与你相见,也算是缘分。
本宫瞧着,你与你母亲不仅容貌肖似,便是这脾性爱好也都一般无二,实在是亲切得很。
你要耍剑,委实正合本宫之意。本宫也正想看看,究竟是你的剑耍得好,还是你母亲更胜一筹。
众人都听得出来,荣华公主的语气十分温和,甚至还满是感怀。
便是方才对洛静姝说话,也似没有这般亲近。
大家不觉齐齐看向牧晚秋。
谷思彤的面色却是陡然间一变,旋即涨得通红。
方才她那般言语,对牧晚秋舞刀弄棒带着明显地嘲弄。
却不想,荣华公主的态度却是截然相反。
她这般抬举牧晚秋,不就是在狠狠地打自己的脸吗?
今日已是谷思彤第二次当众丢脸了。
她的神色僵硬,整个人的面皮都有种被人狠狠地揭下来的感觉,火辣辣的。
她甚至能感受到,周围不少小姐都朝她投来了鄙夷嘲笑的目光。
她简直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好立马离开这尴尬难堪的境地。
牧晚秋没有去在意谷思彤如何,因为她就算再丢脸,再无地自容,也都是她自找的。
只是,牧晚秋听到荣华公主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色说起自己的母亲,心中总有一股不大舒服的感觉。
那种感觉,有点微妙,就好像,自己的母亲被亵渎了。
连带着她看着自己的目光,牧晚秋也觉得十分不适。
只是这些情绪牧晚秋都没有表露出来。
荣华公主让侍女去取了一把剑来。
那柄剑细长,轻巧,但是剑刃却寒光凛凛,显然这是一把真正能杀人的剑,并非只是那寻常的玩物。
牧晚秋没有特意换衣裳,她今日穿的是一身浅粉色襦裙,行走间裙摆便翩跹而起,平添仙气。
她纤纤素手握着那柄细长的剑,腾挪飞舞,手中长剑舞出点点寒光,仿似她周身流转的星辰。
偏偏她的身姿却是妙曼如云朵舒卷,让人觉得,剑风凌厉,又带着柔软缠绵,刚柔兼具,飒爽又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