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开阳只能期望他那一众狐朋狗友们能争点气,千万不要出卖他。
但是,既然是狐朋狗友,又能靠谱到哪里去?
白瑾辰一个眼神示意,那押着他们的人就一个用力,将他们都摁得跪了下去。
“扑通”的一声重响,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疼。
几人却根本顾不上喊疼,七嘴八舌地就把谷开阳卖了个彻底。
“昨夜,谷公子的确跟草民等一起在汇春楼喝酒,谷公子多喝了几杯,就跟草民等人说,今日他就会有天大的好事。”
“他说,过了今日,牧大小姐就要嫁给他,给他当媳妇儿了!”
“他还说,他早就对牧家的大小姐垂涎已久,若是能娶她进家门,今后,他便再也不看其他女人一眼!”
“草民几人听了,就心生好奇,便追问了他几句,他说,此事有高人安排,他只需要按照计划行事,牧大小姐就只能非他不嫁!”
“草民还想追问细节,但他却是不肯说了,只说,到时候与牧大小姐成亲了,还让草民一块去喝酒……”
“草民说的都是实话,绝对没有半个字的虚言,请诸位大人明察,就,就把草民放了吧!”
谷开阳压根连开口阻止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就已经把自己全都卖了。
谷开阳不知道,这些人昨晚连夜被从被窝里拎出来,就被抓走,倒着吊了一夜。
他们原本就喝了半宿的酒,人还晕乎乎的,胃里也不舒服,这么吊着,当即就吐了个稀里哗啦。
想象一下,倒着吊着的人,就这么吐了,吐出来的又呛进了口鼻中,那恶心难受的滋味,可想而知。
经过了这么一遭,之后再被人一盘问,他们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八代祖宗的底细都全都倒出来,哪里还敢有半个字的隐瞒?
谷开阳的面色青白交错,难看至极。
原本还怒气冲冲要到县衙去找县太爷评理,给牧志飞治一个污蔑之罪的谷万生,更像是被人左右开弓连扇了几十个巴掌似的,一张脸精彩纷呈,整个人更是羞愤欲死。
牧志飞更是气得几乎七窍生烟。
那些人说的每一个字,钻入他的耳中,都像是点燃了他心中的熊熊怒火。
此时此刻,他的怒火已经在心中炸了几百上千回!
他险些没忍住直接冲上去揍人!
“首辅大人!你都听到了吧?听听你这好儿子背地里谋划的龌龊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还要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污蔑吗?”
谷万生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老脸都被这个不孝的逆子给丢尽了。
谷万生不肯就此低头,硬是梗着脖子继续辩解,“这些话都是这些来路不明的人说的,谁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而且,这些人还是白家小子带来的,万一是他事先与这些人串通好了,故意污蔑我儿呢?”
那些人一听,当即就连连道:“草民所言句句属实!”
“草民敢以性命担保,绝对没有半句作假!”
这些人这般言之凿凿的态度,让谷万生的面色又僵了僵。
牧志飞冷笑一声,“我们在这儿继续掰扯也没什么意思,既然首辅大人不肯相信,那就到府衙去吧!
到时候,让大家都来看看,你堂堂首辅,养出的儿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为人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