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埙课很快就来了,牧晚秋每天都在上课,没有时间去准备陶埙,所以还是冷月帮她准备的——而实际上,是萧君离亲手挑选的,冷月只起到一个代为传递的工具人的作用罢了。
安知宜还没来上课,所以原本的五名学生,就变成了四名。
萧君离目光淡淡一扫,没有半句废话,直接开始上课。
他从持埙的方法讲到吹埙的口型,又从吹埙的角度讲到呼吸方法,这简直是牧晚秋听到他说过的最多的话了。
难得的,他还十分有耐心地一边讲,一边演示。
这也算是小班教学的好处,至少,他就站在她们跟前,离得近,演示的动作也看得清楚明白。
“明白了吗?
他目光一扫,略略在牧晚秋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牧晚秋觉得,听起来很简单的样子。
她便点了点头。
萧君离满意了,便道:“那你们自己来试试。
牧晚秋回忆着方才他教导的内容,持埙时,用大拇指按住后面两孔,前面的孔从下往上依次用小指,无名指,中指,食指按住。
手指按好音孔,便将埙举起,放至嘴边,使唇与埙的吹孔形成一定角度,头稍稍仰起一些。
嗯,姿势摆得很到位。
吹埙的口型是怎么来着?
风门须随着音的高低而调节和变化,低音气流缓,风门大,高音反之,一定要做到收放自如。
理论知识十分到位,牧晚秋也十分有信心。
她尝试性一吹,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便随之响起。
哇!她果然是个才女!
但这个想法,却倏地打住了——哦,原来这道声音,是苏樱雪吹出来的,跟她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她的埙,哑火了!
她看看苏樱雪,又看看自己,动作一致,姿势雷同,没什么问题。
但苏樱雪却吹得轻轻松松,自己一吹就哑火,连半点声儿都发不出来。
牧晚秋:?
一定是自己的埙坏了!
冷月这丫头,到底是在哪里买的破埙,今晚回去定要狠狠罚她!
牧晚秋疯狂甩锅,坚决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
就在这时,旁边一位小姐开口求助。
“殿下,臣女吹不出声音……您能再教一教臣女吗?
那小姐眼巴巴地望着萧君离,眼神中含满期盼,隐隐的,还含着些许别的意味,不然,面颊也不至于泛起羞涩红晕来。
牧晚秋也悄悄竖起耳朵,想要听听萧君离进行二次讲解,以找出自己的原因。
然而,她紧接着就听到萧君离冷冷淡淡地开口,“便是三岁小童也不至于连半点声音都吹不响,你资质如此愚钝,下次不用来上课了。
那位小姐眼中的期盼和其他情绪瞬间崩塌,全都化作了羞愤欲死的尴尬与窘迫,眸中也迅速泛起红意。
竖起耳朵等着取经的牧晚秋:??
感觉自己受到了深深的冒犯!
那位小姐到底是心头不忿,她委委屈屈地朝牧晚秋看去一眼,直接将她也拉下了水。
“牧大小姐也没吹响啊……
就算是资质愚钝,也不是她一个人愚钝!
牧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