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牢外面,萧君离便已经派了人手在外埋伏,那个黑衣人只要离开天牢,他们自会悄无声息地跟上,凭借他们的轻功,绝不会跟丢。
方才的信号发出的方位,便是黑衣人离去的方向。
牧晚秋心中激动,心道,不愧是淮阳王殿下,手底下人办事果然周全。
牧晚秋以为他们的目的地会是景王府,但没想到,萧君离带她们去到的地方不是景王府,而是许府。
这让牧晚秋更加激动了。
毕竟,若是黑衣人是萧子骞派来的,邢嘉茗还能自欺欺人,觉得是萧子骞所为,许景然或许并不知晓。
但如果他们直接对许景然抓个人赃并获,邢嘉茗便是想不信都不行了。
而且相较于景王府的守卫森严,许府的守卫就松泛多了,这更加方便了他们偷听。
许府外,早有萧君离的人手暗中接应,直接熟门熟路地就把三人带到了许景然的书房屋顶,连瓦片都掀好了。
邢嘉茗也认出了这是许家,她的面色不觉越来越惨白,心中的希望也一点点熄灭。
事到临头,她根本不敢面对,只想逃离。
然而,她又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也没法发出声音,只能被动地看着下方的情形,听着屋中隐约传来的对话。
此时,正与许景然共处一屋的那人,赫然穿着一身黑衣,从身形轮廓来判断,此人俨然与方才在牢中的人十分相似。
黑衣人是萧子骞之人,他受萧子骞指派,潜入牢中将邢嘉茗灭口。
他办好了事,第一时间也是先向萧子骞回禀汇报,然后才来了许府,给许景然报信,让他安心。
所以,黑衣人也是刚到许府没多久,他们来得刚刚好。
许景然的声音清晰无比地传入了邢嘉茗的耳中。
“你确定人已经死了?
黑衣人的态度十分笃定,“属下是用她的腰带将她勒死,确认已经断气了。
许景然尤不放心,“善后处理好了吗?
黑衣人认真回答,“属下将她挂了起来,又依照大人的吩咐,留下了认罪的几个血字,做出畏罪自杀的假象,确保万无一失。
许景然闻言,不自觉微微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笑来。
“那就好,那就好。
这些详尽又清晰的对话,无不跟之前在牢中所见一一对上。
究竟是谁那么迫不及待地要取她性命,一切已然再清晰明了不过。
许景然给了那黑衣人一些赏赐,将他打发走了。
他却并没有立马离开,他坐在书桌前,打开了一张画轴,摊开,那上面,赫然是邢嘉茗的画像。
他望着这幅画像,脸上露出了惋惜之色。
他对着画中人轻轻叹息,“嘉儿,你不要怪我无情,要怪,就怪那个多管闲事的牧晚秋。
若不是她突然横插一脚,你荷包上的端倪不会被发现,我与詹小姐的亲事现在定然已经开始商议了。
唉,可惜啊可惜,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我心中亦是十分舍不得你,更舍不得我们的孩儿,然而,只有死人的嘴是最严的,嘉儿,对不住了。
下辈子,我定然好好地补偿你。
许景然说着,一边伸手在她的画像上轻轻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