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对她隐瞒身份这件事就是自己理亏,这件事本身就足以让苏樱雪对他生气,与他断了来往。
再加上他害得她遭遇那般变故,牧元恒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完全没了半点胜算。
所以他怂了,与其在那时候就把事情挑破,最后让双方的关系彻底破裂,还不如先什么都不说,暂时保持现状,如此,也能有一点念想。
而且,牧元恒也曾偷偷地偷看过她,牧元恒发现,苏樱雪的性情相较于以前,改变了很多。
遭逢大变,便是发生这样的改变也是常事。
但是,牧元恒看到她变得沉静内敛,与人相处时都是冷冷淡淡的,根本不大爱笑了,牧元恒的心中便总是禁不住再次心疼。
牧元恒觉得,自己也是让她变成这样的元凶之一,就越发觉得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更没有勇气与她相认。
苏樱雪听到他的这话,心中既觉酸涩,又觉恨铁不成钢,自己真的要被他这自怨自艾又喜欢瞎想的性子弄得没脾气了。
苏樱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只能抓住另外一件事,气愤地兴师问罪。
“那上次呢?那样的情形下,你又为什么还是什么都不说?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误会你,厌恶你吗?”
一想起那件事,苏樱雪便觉得心中一阵气恼,既是气他,也是气自己。
气他什么都不跟自己说,也气自己当初对他那般恶劣的态度,狠狠地伤了他的心,让他这两个月备受折磨,生生把自己折腾得形销骨立。
牧元恒忆起那件事,却是又升起一股更甚的愧疚与心疼。
他哑声开口,“那次,也是我险些害了你,我若是在那时告诉了你,岂不是在拿以前的情分胁迫你?
我并不想让你那般为难,也不想破坏掉我们之间那点美好的回忆。
那样,即便你对身为牧元恒的我百般厌恶,至少,对身为舒言的我,却是心有余念的。”
苏樱雪听到他这话,心中又忍不住气恼了起来,甚至气得眼睛又红了。
“你每一件事都不告诉我,什么都自己做了,然后也顺便帮我把决定也做了。
你以为你这是在为我好吗?可你问过我了吗?你怎么就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怎么就认定了我一定会觉得为难?就算我觉得为难,至少我有了知情权,有决定权,而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地就被你判了刑!
你这是独断,这是霸道,这是不讲道理!”
苏樱雪心中只觉得十分气愤,既气愤,又有点委屈。
他凭什么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让自己知道?
这些事,明明每一桩每一件都是与自己相关,但他却是自己唱完了这一场场独角戏,最后自己黯然落幕,她呢?她难道就好受了吗?
他这又何尝不是将她至于了一个不仁不义的位置上?
他能为自己做那么多事情,自己难道就是那等心胸狭隘,斤斤计较,半点不会感念旁人情分的人吗?
他怎么就认定了她会那般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