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被安知宜喊破意图,萧雨薇便没有继续再围观,沉着脸离开了。
正是因为这件事没办成,萧雨薇今夜的心情才会这般烦闷,周身都笼着一层深深的郁气。
她并不担心那妇人会指认出她来,因为她当时特意戴了面纱,那妇人就算供出她来,也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谁。
但她不知道,雁过留毛,只要是做过的事,就都能寻到蛛丝马迹。
更何况,她当时那前呼后拥的派头可不小,一开始她也并没有戴面纱,是后来才把面纱给戴上。
只要有心去查,未必就查不出来。
只是需要耗费一点时间精力罢了。
安知珏身边本身就有不少能人,就算安知珏查不到,萧君离也插手了这件事,两人总有一个人能揪出她来。
萧雨薇现在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全无半点悔意,她只恨自己找了个那么不牢靠的人,没能把安知宜那贱人弄死。
虽然如此,萧雨薇也暂时没有再继续下手的意思。
安知宜遇到了这事,必然已经生了警惕,自己这时候再下手,定然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且等等吧,也不急于一时,总能找到机会把那贱人弄死。
萧雨薇很快也无暇去管安知宜的事,因为她突然听说了一个消息——皇叔淮阳王突然发病,来势汹汹,太医院的太医几乎全员出动,但皆是束手无策,都说他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萧雨薇对这位皇叔当然没有什么叔侄情分,相反,她也同样在记恨着这位皇叔。
当初在皇家书院,便是皇叔插手,让她没有在牧晚秋和安知宜那里讨到好,反而屈辱地向牧晚秋道了歉,在众人面前丢了好大的脸。
她早就听母后说他是个病秧子,活不了多久,现在总算是听到了这个大好的消息了,萧雨薇自然开心。
她觉得,这几乎是她这几天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了。
但遗憾的是,他只是病危,却并没有真的咽气。
不过,眼下正是年节,他若是这时候咽了气,也是扫兴。
淮阳王病危的消息,不仅仅是萧雨薇这个公主听说了,便是普通的百姓们也都听说了,大家也不至于说拍手称庆吧,但也的确是没什么人同情他。
虽然大家的确也没有被这位淮阳王剥削刁难过,但大家都说他性格阴冷残暴,那想来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吧。
这么一个恶人,便是暴毙了也是活该。
不管别人怎么想,但孝文帝是不能放弃给他治疗的。
毕竟,萧君离是孝文帝现存于世的,唯一一个同父所出的亲兄弟了,孝文帝既是帝王,更是兄长,他当然不可能放弃自己的亲兄弟。
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孝文帝病急乱投医之下,甚至请来了道士作法,美其名曰为他叫魂。
那道士经过一番神神叨叨的作法之后,直接向孝文帝进言。
“为今之计,要救淮阳王,也只有最后的一条路可以姑且一试了。”
孝文帝当即问,“哪条路?”
那仙风道骨的道士高深地吐出两个字:“冲喜。”
冲喜,这的确是民间常用的一个法子。
也的确有人冲喜之后真的慢慢好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