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们为啥现在大半夜的还在赶路?
一路追来,便是马儿都受不了了,他们不知道换了多少匹马了。
别说是马,奕风等人亦是觉得浑身酸软,几乎要散架了。
但自家殿下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好似根本不会累似的,他们这些做手下的,自然也只能打起精神陪着,不敢懈怠。
一路追赶,风尘仆仆,便是一贯爱洁的萧君离也已经好几天未曾沐浴,身上灰扑扑的,便是面上的胡渣都没时间打理,现在俨然成了一个粗野狂放的半野人。
且因为一路上都没有好好休息和吃饭,他的眼底全是血丝,面颊消瘦,眼窝凹陷,整个人看着都瘦了一大圈。
如果现在是白天,牧晚秋看到萧君离的样子,只怕都不一定认出来。
萧君离一边追一边喊,牧晚秋都没有停下来。
即便已经过了那么久,牧晚秋心里还是有气,现在根本不想看到他。
无奈,他只能吹了口哨,对鹤羽发出了指令。
之前鹤羽养在王府之时,萧君离一有时间便会去看它,亲自给它喂食,亲自给它梳毛,也会把它牵到马场去跑一遭。
所以,鹤羽对他十分熟悉,也很是听话。
它听到了萧君离的口哨,又听到他发出的指令,就真的慢慢停了下来,任凭牧晚秋怎么驱赶都不动了,瞬间就把牧晚秋气得够呛。
这明明是她的马,却更听那个男人的话,真是一头养不熟的臭马!
牧晚秋想要下马,身后却是忽的就飞来了一个人,萧君离直接从自己的马上飞了过来,落到了鹤羽的背上,顺势将牧晚秋紧紧地揽在了怀里。
牧晚秋的身子一僵。
不仅萧君离好几天没洗漱,牧晚秋也是。
为了赶路,他们常像现在这样直接在外露宿,这种情况,哪里有什么条件洗漱?
幸亏现在天气凉了,牧晚秋才稍微能忍受些。
但此时被他搂着,牧晚秋立马就想到了这一点,想到他可能会闻到自己身上的异味,她顿时就炸毛了。
她当然不能表露实情,只能故作气恼的模样,用力挣扎。
“你放开我!”
萧君离哪里知道她别扭的是这个,只当她是还在生气——实际上牧晚秋也的确还在生气,只是现在生气反而占了下风罢了。
萧君离牢牢抱着她不放,“晚晚,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我不该那样故意骗你,你要打要骂都行,只要你能消气。”
牧晚秋身子紧绷,语气也是硬邦邦的。
“你是堂堂淮阳王,我哪里敢打你骂你啊?你可别折煞我了。”
萧君离十分低声下气,半点身为淮阳王的尊严都不要了,“你是我的王妃,对我自然是想打就能打,想骂就能骂。”
谁料,却听得牧晚秋冷冷道:“淮阳王妃?抱歉我已经不是了,我已经把你给休了!我俩现在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吧!”
萧君离的身子一僵。
他似是想起什么来,语气发僵。
“你给我留下的书信,是休书?”
牧晚秋十分大言不惭,“是啊!有问题吗?”
萧君离暗暗咬牙。
有问题吗?这当然有问题!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番,从怀中掏出了那原封未动的书信,拿到了牧晚秋的面前。
“这封书信我没拆,也没看到过,所以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