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内堂。
大理寺卿戴玉泉坐在上首的位置,身穿黑色蟒袍,留着灰白色的长须,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此刻只见他焦躁地摸着胡须,显然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就这样随便找个人杀了,恐怕大理国不会答应。”
他说出自己的担忧。
陛下的意思是绝对不能引发战争,不管用什么办法,两国好不容易修来的和平,不能随随便便就没了。
根据陛下的意思,大理寺卿决定先找个人杀了,看看对方的反应,对方如果不追究,那就最好。对方如果要死磕,再想想别的办法。
再者说了,李卿也不能完全算冤枉。
毕竟他监工的寺庙着火烧死人了,总要有个人出来先平息平息众人的怒火。你可能不服,也可能委屈,但这就是朝庭的行事作风。锅得有人背。
“度难和尚的死有蹊跷。”
说话的是一位身穿道袍的女子,年约四十岁,戴着面纱,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但曼妙的身姿终究隐藏不了,玲珑浮凸,高雅端庄,她便是大景朝道门女宗的宗主——颜云玉。
“是啊,怎么说也是佛门尊者修为,怎么可能被火烧死呢?”
站在颜云玉身后的一位女子说道。
“依司泽姑娘看,度难和尚为什么会死?”
大理寺卿问。
那位叫司泽的姑娘盈盈道:
“佛门尊者一旦禅定,不动如山,哪是能这么容易侵犯的?睡觉就是入禅,入禅就是睡觉。说他在睡梦中被火烧死,打死那帮和尚,我也不信。”
“嗯……”
大理寺卿点点头,又继续说道:
“所以佛门咬定是男宗用业火烧了云水寺,烧死度难。”
“洪师兄虽然一直不满陛下签了和平条约,但以我对他为人的了解,他决不会做这么卑劣的事情。”颜云玉拂了拂袖子,端起面前的茶杯正要喝。
突然闯进一名穿着铁甲,腰环大刀的武将。
那武将凑近戴玉泉的耳边,低语。
戴玉泉沉吟片刻,吩咐了那武将几句,待武将下去后,对颜云玉说道:
“云水寺的监工说他找到了凶手,我命人带上来,两位替我参详参详。”
司泽“哼”了一声,一个关在牢里的人怎么可能找得出凶手?无非是临死想拉个人陪葬罢了。
李卿穿着囚服,双手被绑,在两个大汉的带领下来到大理寺内堂。
那位穿着蟒袍官服的应该就是大理寺卿了吧,旁边那位……身材曼妙的女子是……尽管戴了面纱,看不清样子,但李卿完全可以凭此脑补出美丽的邻居阿姨形象。怎么回事?那女子仿佛能勾动他最深沉的本能的欲望。
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随时有走火的危险。
他把眼光移向欲望阿姨的身后。
阿姨身后站着一位年轻女郎,穿着淡黄色的长裙,天真无邪的眼睛不怀好意地对着他眨啊眨,好像在说:我看你在玩什么把戏?
“奇奇怪怪的人。”李卿嘀咕两句。
戴玉泉对着他说道:
“你就是云水寺的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