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喝到。
只见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身着华服,头戴华冠。
一副高位者的姿态,对着拉绳子的下人们怒骂道:
“谁让你们把井盖掀去?不想活了是吗?快放下绳子。”
下人们不敢有违,两手一松,绳子立刻往下坠。
李卿大叫。
司泽突然出手拉住绳子,眼睛看着那男人。
男人见司泽一身道袍打扮,便知是道门女宗的人。
“不知府里有道长驾临,我让下人备些小菜,我们移步去内堂。”
男人盯着司泽手里的绳子,冷汗浸湿了后背。
他强装镇定,道门又如何?我乃堂堂一品大员的儿子,道门也要护着我,不敢违逆我的意思。
“好啊,”司泽笑道,“不过我朋友刚刚跌进井里,等我把他拉上来再说。”
男人预料到司泽好像要搞事情,但对方话说得冠冕堂皇,他阻止也不是,不阻止也不是。
司泽突然用力一扯,滚轮连滚了好几圈,绳子越收越短。
咔——
绳子收到尽。
所有人都看到绳子绑着的是一位女子。
虽然身体都被水泡肿了,但很容易就看出来。
下人们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回事?”
“刚刚明明掉下去的是一个男人,我看得清清楚楚。”
“这分明死了很长时间,都泡发了。呕……”
“见鬼了,尚书府怎么会有死尸?”
随着一阵阵干呕声,男人的脸愈发阴沉。
司泽开口说道:
“怎么,尚书府发现尸体,还不报官?”
男人唤来一个下人,耳语几句。
李卿从井底一跃而上,浑身湿漉漉的站在井边,“不好意思,刚刚失足跌进井里,阴差阳错发现了有具尸体,没有通知一声就让你们拉上来,吓到大家,表示一下歉意。”
男人说道:“在下朱星汉,是刑部尚书的独子。府里发现尸体,已通知了大理寺。想不到尚书大人治下森严,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朱星汉一脸惋惜的样子,若不是李卿早就知道真相,恐怕要被他的演技骗过去。
汤加琴躺在柔软的褥子上闭目养神,在此之前,她已经吩咐厨房宰杀猪牛羊鸡鸭鹅,争取把这七天前分量全都吃回来。该死的辟谷课程,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想的,脑子一热,交了大把银子就上了。吃不饱,睡不好,如果不是平时积攒的这些脂肪说不定早就饿死了。她一边咒骂着玄妙观上下,一边呼吸吐纳着。嗯,身体确实比以前好了不少,难道真的有用?就在她学以致用的时候,院子里的吵闹声把她吵醒了。
好像有儿子的声音?那个宝贝儿子总不能让她省心。前些日子看上一个姑娘,非要留人家过夜,也不知道现在人怎么样了。应该回家了吧。她嘀咕着穿好衣服,又叫随身仆人整理了头发,神态雍容地走出房间。尚书夫人总能保持高贵,不管在什么情况下。
她来到院子里,看到井旁边那具泡发的尸体,那张肿胀的脸很熟悉……她惊呆了,想好的话突然说不出来。
朱星汉紧张地看着她,眼神里似乎在求救。
“该死,”汤加琴两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