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梦兰绝望地飞上岸,正好遇上黑白无常前来迎接。
只见她两眼一红,道:“师父,我把小卿弄丢了。他受了重伤,掉进河里,恐怕凶多吉少。”
黑白无常看着河水不说话,这忘川河流向的地方是寇阴山。
……
李卿被河水裹挟着一直往下游的方向飘去。
他的意识朦朦胧胧,只觉得有千万双手不断地拉扯着自己的身体,他想反抗,无能为力。
就这样,他顺着河水不知飘了多久。
在这方世界,没有太阳,没有时间。
慢慢地,他感觉自己的双手能够轻微的活动,接着是双脚,脑袋,躯干,老子终于能动了,老子死不了。
突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他紧紧缠住。
“奶奶,我抓到好大一条黑鱼,今晚我们有口福了。”
一个稚童的声音传来。
“嘻嘻,丁娃厉害,第一天出手就捕到一条大黑鱼,奶奶以后就靠你了,奶奶老了,嘻嘻。”
“奶奶放心,以后丁娃会抓好多好多的鱼给奶奶吃,丁娃要孝顺奶奶。”
“好,丁娃有这份心,奶奶就开心。来,我们一起把网拉上来。”
两人齐心协力把网收上岸,面对李卿这个黑不溜秋的物体,丁娃首先开口道:“奶奶,这好像不是条鱼,是个黑人哩。”
“谁跟你说老子是黑人?”李卿骂道。
“还是个黑人和尚。”老太婆初刀道。
李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皮肤黑得好像镀了一层石油一样,头顶一根毛都没有,难怪别人会误会。
李卿郑重其事道:“我叫李卿,不是黑人,原来的皮肤又白又滑,我也不是和尚,我是道门女宗的人,是个道士。”
丁娃瞪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用一种“虽然我读的书少,但是你不要骗我”的语气说道:“你不是黑人,怎么全身的皮肤黑得那么彻底,你说你是道士,怎么不留头发?”
李卿叹了口气道:“事情说来话长,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老太婆道:“这个地方叫无忧谷,只有我们两婆孙住在这里,你说有酒吗?”
李卿无奈道:“那算了。”
丁娃接着说道:“当然有酒啦,没酒这悠悠岁月怎么熬过去?”
李卿差点要吐血:“你们……”
老太婆把网重新撒回河里:“只是我们的晚饭还没有着落,你既然要蹭酒喝,高低帮我们捕点鱼吧。”
李卿一头扎进水里,经过他的搅动,河里的黑鱼到处乱窜,有些眼瞎的窜进网中,挣脱不了,被李卿全撵上岸。
捕完鱼后,老太婆和丁娃带着李卿进入无忧谷深处。
丁娃负责做饭,老太婆则从床头底下拿出一埕老酒。
她拍了拍坛盖上的灰尘,说道:“这酒是用刚出生还没睁开眼睛的老鼠崽泡的,至香至醇,保证你一喝,将来喝别的酒都像泔水。”
李卿听到是用老鼠崽泡的酒,顿时没了胃口。只见老太婆摆开两个瓷碗,坛口倾斜,一股黄色的污浊液体倒了出来,随着液体出来的还有几只身子泡白的老鼠崽。
老太婆拈起其中一只,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好吃,美味,太好吃了,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