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呢!
一边喝茶,一边把左手缩袖子里,凌寒掐着手指用刚学的【易术】给自己卜了一卦,结果推算出来的卦象是五个字:“生死一念间”。
字面儿意思就是要小心。
一着不慎,可能就会丢了小命儿。
所以说算卦的这点儿就很讨厌,说话永远只说一半儿,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理解。
到最后不管结果是啥,他都能解释得通。
最终解释权归算卦的所有。
很显然关沧海是想探自己的底,而且还探的明目张胆,说是问询其实也不为过。
凌寒并不喜欢去猜测别人心里的想法。
不管是对客户,还是对女人。
你想要什么?
我能给你什么?
我能得到什么?
这是凌寒的做事逻辑。
“忘了。”凌寒喝了口茶,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出了问题,很多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关老爷,您想知道些什么?”
“咱们不妨有话直说。”
关沧海呵呵一笑,将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放:“当然是要直说的,不然你以为你喝的是什么?”
嗯?
凌寒心里一沉。
老阴比!
你特么下毒?
但是刚才喝茶的时候,凌寒多了个心眼儿闻了下,就是普普通通的茉莉花茶,还是高沫那种。
而且在这种人命如草芥的地方,下毒杀一个初来乍到毫无根基的画尸人,会不会有些奢侈了?
“不用担心!不是毒药,只是一些能让你说真话的小伎俩。”关沧海乐呵呵说道,“你来这里一共就画了两幅阴画儿,一个玖分,一个捌分。”
“有人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
“所以委托我来问问。”
捌分那副画就是刚画的齐道孚那张,现在还在凌寒的木盒子里没有拿给任何人看。
所以关沧海是怎么知道的?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揍我一顿?”关沧海重新倒了一杯茶,放在凌寒面前,然后拍了拍凌寒的肩膀,轻声问道。
“没有!”凌寒回道。
面前的茶水一阵波纹荡漾,然后竟然咕嘟咕嘟好像沸腾了一般。
关沧海伸手在茶杯上轻轻拂过,茶杯再次恢复了平静。
“没关系!想揍我很正常,只要你打得过我,随时欢迎。”关沧海面带微笑,语气却是清冷的很,“前提是,接下来的问题你都老实回答。”
“只要说一句谎话,你就会死!”
“现在回答我,你到底是谁?家住何处?父母家人作何营生?”
说真话?
好吧!
凌寒叹了口气,一脸古怪地说道:“我没骗你,我真的叫凌寒。”
茶杯水面平滑如镜。
关沧海点了点头,示意凌寒继续。
“我家住东昌。”凌寒继续说道,“我父亲是一名教师,在朝阳小学教书教了几十年,和他同期的都去教育局当局长了,他还是个普通教师。”
“我妈呢!她还好一些,在一家国企当财务,也挣不了几个钱,但胜在福利好,假期多,有五险一金,工作也稳定,没啥压力。”
“和二老相比,我的经历就有意思的多了。”
“我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走在春风里,跨越了新世纪。回首过去,展望今朝,我思绪万千,此起彼伏。”
“考过第一,拿过奖状,谈过恋爱,揍过流氓。打麻将不放炮,玩王者不投降,朋友挺多,媳妇也漂亮,这样的人生,你说是不是挺der的?”
“谁成想啊,那天一辆自动驾驶的汽车刹车不知怎么就给失灵了,直接把我撞成了高位截瘫,这一躺就是一年多。”
“久病床前无孝子,大难临头各自飞。”
“长夜苦短,说来话长,总之我在那边儿已经活够了,然后嗖一下,我就来到了这边儿……”
“我这么说,您能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