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深秋。
大雨滂沱,浇不熄心中怒火。
秋风阴冷,比不过阴险人心。
官道之上,项承玉纵马狂奔,却着朝着相反方向而去。
他要报仇,替那些孩子报仇,他手里紧紧的捏着一串珠花,那串他送给小月的珠花。
马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布袋,里面装着的东西正往外渗血,血滴在路上,瞬间就被那大雨给冲散,消失不见。
身受重伤加上心绪激昂,项承玉体内气血翻涌不止,突然眼前一黑,一头扎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雨已经止了,马在路边吃着枯黄的草,项承玉就这样躺在路边的一个水坑里。
他尝试着动了一下,胸口的疼痛钻心而来,这原本不起眼的伤,却也因为他这一路奔波加雨水冲刷,开始有些发炎。
项承玉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烫得吓人,他慢慢坐了起来,靠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儿,看着自己的马在那边吃草。
短暂的停留没有能浇灭他心里的怒火,正如他想替父亲还有爷爷报仇的心,从来不曾动摇。
他又站了起来,上了马背,继续朝着永宁城而去。
夜,永宁城,醉红楼。
司徒值正在醉红楼内寻花作乐,他面前坐着的女子,便是醉红楼的头牌,永宁第一花魁,慕容若水。
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不盈一握,一双均匀如玉般的双腿裸露着,玉足如莲,似在无声地妖娆着,一双雾眼含笑含妖,水遮雾绕的媚意荡漾,这是一个骨子里都散发着妖媚诱人的女人。
“司徒公子,你天色已晚,您是在这醉红楼歇呢,还是回去歇呢?”
慕容若水看到司徒值已是半醉,便问了一句。
“留下来自然可以留下来,只是不知,这留下来,是不是若水姑娘作陪啊。”
说着司徒值一把搂过慕容若水。
“哎哟,司徒公子,您要是想留下来,我就寻个妹妹好好的招待您,保证呐,把你伺候好了。”
风尘烟雨中沉浸多年,慕容若水知道怎么应付所有的人,她每天徘徊在各种各样的人之间,像一个刀尖上跳舞的舞者,美丽而危险,但是今天,她错了。
今天司徒值收到了他派去的三个杀手的回信,一人重伤不治,另两人跑了回来,也就是说,他们失败了。
原本想拿着项承玉的人头好好的出一口那天的恶气,结果却是败兴而回,司徒值郁闷难当,三两黄汤下肚,看着眼前这若水的女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借着酒性,他一把把这卖艺不卖身的醉红楼花魁压在了身下,正欲轻薄之时,门,突然被踢开了。
“司徒值!!!”
他到了,七八天的路程,他花了两天就到了,即使到的时候马已经被跑死,即使他现在路都走不稳,但他还是到了,入城时见到了当初暗杀他的其中一人,打折了他的腿后得知了司徒值的下落。
醉红楼是当时最红的妓馆,自然不可能任他闹事,看着他一身的血污,醉红楼的打手刚要出手,却被他用银子堵住了嘴。
这里是妓馆,一个只认银子的地方,于是,在慕容若水遭遇人生最大危机的时候,他出现了。
“谁啊,没看到公子我正在快活吗!!”
司徒值正在兴致上,听到有人打扰很是生气,转过头来,却是发现一张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脸。